身边,双手搭在薛老师肩膀上,没急着反驳——“我的薛老师,您不妨换个角度想想——您每天早上七点多就到学校,盯着早自习的纪律,怕孩子们偷偷玩橡皮;接着连讲四节课,每节课都要扯着嗓子讲重点,讲到最后一节课,声音都带了哑音,下课时只能趁十分钟课间扒拉两口润喉糖,还得顺手批完前两班的练习册,红笔芯都换了一根。中午刚端起饭盒,筷子还没动,又要去午休室看孩子有没有踢被子、有没有偷偷传小纸条;晚上本想准时下班,怀里却揣着一摞没改完的作文,回家坐在书桌前改到十一点,台灯都熬得发烫,一分加班费没有,连杯温好的茶都得自己起身倒。您说,要是天天这样连轴转,没点盼头,第二天站在讲台上,心里会不会也有点提不起劲?”
指尖轻轻摩挲着笔记本的浅蓝色纸边,反复的触碰让纸页上印着的卡通齿轮微微发皱,连齿轮间隙里缀着的小星星,都快被磨得看不清轮廓。他的声音也跟着软下来,字句里裹着对孩子的疼惜:“您辛苦一个月,月底能拿到实实在在的工资——能去水果店挑串最甜的葡萄,能给自己添顿爱吃的,这份甜摸得着、尝得到。可孩子们呢?”
“他们每天背着比书包还沉的练习册来学校,肩膀被压得微微往下塌,书包肩带在衣服上勒出浅淡的印子;上课要在椅子上坐满四十分钟,小手攥着铅笔抄黑板上的题,指节按得发酸才能抄完,偶尔走个神,还要被批评‘不专心’。他们没有‘工资’,做错一道题要被说‘怎么又不认真’,头都不敢抬;考试分数低了,要攥着卷子在学校门口磨蹭半天,不敢回家——怕爸妈看到分数时皱起的眉头。就算费了半天劲,终于算对一道难题,也未必能立刻听到一句‘你今天这道题算得真厉害’,这份该有的肯定,有时候要等好几天,有时候,就这么等不到了。”
刘侠抬起笔,笔尖轻轻点在“错题重做多奖5元”那行字上,旁边画的小星星被笔尖戳得微微发亮,像是要跳出来似的:“这几块钱哪是‘势利’啊?马小跳才十岁,他还不懂‘学习是为了自己将来有更多选择’的大道理,也不懂‘知识能改变命运’,但他能清清楚楚明白‘我今天认真改完错题,就能拿到奖励’,能知道‘我的努力没有白费’。就像咱们加班到深夜,要是有人递杯热咖啡,哪怕是速溶的,心里也能暖好半天一样;他拿到这几块钱,会攥在手里蹦着说‘我今天没白费劲’,眼睛都亮闪闪的,连嘴角都会翘起来。这份小小的、即时的成就感,才是能让他愿意坐下来,慢慢琢磨‘举一反三’的开始——先让他觉得‘学习不是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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