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斜斜铺在楼道里,暖融融的光像化了的蜂蜜,把并肩走在前头的两道身影叠得密不透风,马小跳攥着半袋刚挑的红苹果,纸袋被指节捏出几道褶皱,指腹因为用力而泛着淡淡的白——那是心头沉甸甸的愧疚在作祟。马小跳的脚步比往日沉了些,每一步踩在楼道的水泥地上,都带着迟来的郑重,眉头微蹙着,眼底藏着挥之不去的沉重,唯有触碰夏林果的指尖,还留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温柔。
夏林果穿着浅粉色连衣裙,手里捧着一束裹着素色丝带的小雏菊,脸颊被霞光染得泛着自然的粉晕,另一只手轻轻挽着马小跳的胳膊,肩头时不时蹭到他的肩膀,软乎乎的声音像浸了蜜:“别老皱着眉呀,就是跟王老师道个歉,小时候的糊涂事,哪值得记这么久。”
她说着抬眼望他,长睫毛轻轻颤动,眼底的笑意藏不住,两人对视的瞬间,马小跳才勉强扯出一丝浅笑,那抹笑意里藏着挥之不去的沉重,牵手的手指轻轻晃了晃,像是在给自己打气,也像是在安抚身边的人,那是多年相伴才攒下的无需言说的默契。路曼曼挎着小书包跟在旁边,板着脸却没像小时候那样挑眉反驳两人的亲近,只是指尖无意识地抠着书包带,马小跳脑袋耷拉着,眼睛死死盯着自己的白球鞋尖,双手背在身后绞来绞去,耳朵尖红得快要烧起来。
走两步就忍不住踢一下脚边的小石子,“哒哒”的声响在安静的楼道里格外清晰,像敲在马小跳沉甸甸的心上,让那份沉重又添了几分焦灼。夏林果指尖轻轻捏了捏马小跳的手心——那是两人之间的小暗号,意思是“我陪着你,别怕”。
“毛超!你能不能快点!”马小跳回头拽了他一把,力度轻得没半点责怪,声音里却透着几分压抑的急切,另一只手没松开夏林果,还下意识地把她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指尖攥得更紧了些,夏林果也停下脚步,嘴角弯着温柔的弧度,声音软得像羽毛拂过心尖:“毛超,别忐忑啦,我们诚心跟老师说清楚,小时候不懂事才犯的错,老师肯定会原谅我们的。”
这话反倒让毛超心里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更坐立难安。他讷讷低下头,视线死死黏在鞋尖的污渍上,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裤缝,连呼吸都放轻了几分。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回那个燥热的午后——阳光透过音乐教室的玻璃窗,在黑白琴键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趁王老师转身去办公室拿乐谱,他猫着腰溜到钢琴前,口袋里揣着从操场沙坑捡来的小石子,一颗、两颗,小心翼翼地往琴键缝隙里塞,棱角分明的石子硌得指尖发紧,他却偷偷咧嘴笑,还回头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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