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咳出呛进去的冷水。李浩也瘫倒在她旁边,胸膛剧烈起伏。
枪声停了。或许伪军认为他们坠崖必死,或许那险峻的峭壁和瀑布让他们放弃了追击。只有震耳欲聋的水声,永恒地轰鸣着,像大地粗重的喘息。
暂时安全了。
沈清辞挣扎着坐起,看向李浩。他的情况很糟,左臂伤口泡水后狰狞地外翻着,失血加上寒冷和体力透支,让他几乎陷入半昏迷状态,身体不住地颤抖。
必须生火,必须处理伤口,必须取暖。
沈清辞强迫自己站起来,环顾四周。这里似乎是瀑布冲击形成的一个相对平缓的河谷地带,两边是高耸的峭壁,前方河道变窄,水流湍急地奔向下游。石滩上堆积着不少被冲下来的枯枝。
她捡拾了一些相对干燥的树枝,用最后一点力气,在背风的一块巨石后面,用火石点燃了一小堆篝火。火光燃起,微弱的温暖开始驱散彻骨的寒意。
她将李浩挪到火堆旁,脱下自己湿透的外衣拧干,铺在石头上烤,又帮李浩解开湿透的、粘在伤口上的破布条。伤口被水泡得肿胀发白,边缘有些溃烂的迹象。她拿出那个贴身藏好的小布包——秦大夫的药,幸好用油纸包了好几层,只有最外层有些浸湿。
她小心地清理伤口,重新撒上药粉。没有干净的布了,她撕下自己内衣相对干燥的部分,为李浩包扎。做完这一切,她才处理自己身上的擦伤和划痕。
火堆噼啪作响,温暖逐渐弥漫开来。李浩在温暖中缓过来一些,睁开眼睛,目光有些涣散,但总算有了焦距。
“我们……还活着。”沈清辞说,声音干涩。
李浩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变成一阵压抑的咳嗽。他看向自己重新包扎过的左臂,又看向沈清辞湿漉漉的头发和苍白疲惫的脸,眼神复杂。“你又救了我一次。”
沈清辞摇摇头,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是秦大夫的药救了你。”她顿了顿,声音低下去,“也是老张,是船夫……是很多人。”
沉默笼罩下来,只有水声和火声。他们都想起了那些倒在路上的人。那些名字,那些面孔,像沉重的石头压在心头。
“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沈清辞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三道拐这么隐蔽。”
李浩盯着跳跃的火苗,沉默了很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有两种可能。一是我们留下了踪迹,他们中有追踪的好手。二是……有人指路。”
“指路?”沈清辞心头一凛,“谁会知道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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