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喉咙却干涩得发不出声音。
最终,他只是深深看了林安溪一眼,那眼神复杂得难以解读,有残留的阴郁,有挫败,有一闪而逝的恍惚,最终归于一片死寂的灰败。
他什么也没再说,转身,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向院外。
背影在昏黄灯下拉得很长,透着浓重的颓唐与失魂落魄。
他的助理愣了一下,匆忙跟上。
院落内,重新恢复寂静。
只有温泉水汩汩流动的细微声响,以及夜风吹过竹叶的沙沙声。
林安溪静静站在原地,目送程晏榕的身影消失在回廊拐角。
她脸上那层强撑的凛然和愤怒慢慢褪去,重新覆上疲惫的苍白。
她轻轻吐出一口气,肩膀几不可查地垮塌了一瞬。
然后,她转过身,看向一直沉默站在她身侧的容墨。
容墨的目光,仍落在她垂在身侧、布满红痕的手上。
他察觉到她的视线,缓缓抬眸。
四目相对。
林安溪的眼神清澈,带着未散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如释重负。
她对他微微牵动了一下嘴角,那笑容很淡,近乎虚无,却奇异地冲淡了周遭凝滞的空气。
容墨心头那阵因她手上伤痕而掀起的惊涛骇浪,尚未完全平息。
但此刻,看着她平静的眼神,听着她方才对程晏榕说的“新的归处”,一种陌生的、温热的、带着隐秘满足感的情绪,悄然填补了愤怒与心疼留下的空隙。
他没有问她手上的伤,也没有追问她与程晏榕的过往。
他只是看着她,片刻后,低声开口,声音比平时柔和许多,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确定:
“这里,不适合再待下去。”
林安溪睫毛颤了颤,没有立刻回答。
她环视了一下这个简陋的院落,目光扫过那池氤氲的温泉水,扫过她身上粗糙的衣物,最后,落回自己通红的手上。
她轻轻点了点头。
“嗯。”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容墨不再多言,脱下自己身上的深灰色羊绒大衣。
动作自然,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他上前一步,将犹带体温的大衣披在她单薄的肩头,拢紧。
宽大的衣摆几乎将她整个人包裹,衬得她愈发纤细脆弱。
大衣上清冷的雪松气息,瞬间驱散了周遭的硫磺水汽,也驱散了她身上那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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