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地唤了一声,声音轻得如同叹息。
“我在!将军,我在这里!”阿梨连忙应道,将他的手握得更紧。
“……走……快走……危险……”他断断续续地呢喃着,即使在意识模糊的时候,依旧本能地惦记着她的安危。
这句话彻底击溃了阿梨强撑的坚强。泪水如同决堤般汹涌而出,滴落在他滚烫的手背上。
“我不走……我不走……”她哭着摇头,将脸颊贴在他滚烫的手背上,“将军,你撑住……你一定要撑住……你说过要带我去北境的……你说过的……”
她害怕极了。
这种害怕,远比面对皇帝、面对千军万马时更甚。
她害怕他就这样一睡不醒,害怕他烧坏了脑子,害怕他留下永远无法痊愈的病根……害怕失去他。
直到此刻,她才无比清晰地认识到,无论他是镇北将军还是前朝暗棋,无论他是否利用欺骗过她,他早已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最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他是她的恩人,是她的老师,是她黑暗人生中唯一的光,更是她心底深处……不敢宣之于口的痴念。
她可以恨他的欺骗,怨他的隐瞒,但却无法承受失去他的痛苦。
“将军……你别吓我……求你……”她伏在他身边,无助地哭泣着,像一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那些被训练出的冷硬和杀手本能,在可能失去他的恐惧面前,荡然无存,只剩下最原始的依赖和恐慌。
这一夜,格外漫长。
阿梨不敢合眼,一遍遍用冷水为他擦拭降温,一遍遍在他耳边说着鼓励的话,一遍遍祈祷着上天不要如此残忍。
也许是她的呼唤起了作用,也许是沈玠强大的求生意志最终战胜了病魔,在天快亮的时候,他滚烫的体温终于开始缓缓下降,虽然依旧低烧,但至少不再是那种吓人的高热。呓语渐渐停止,呼吸也变得平稳了一些,陷入了更深沉的睡眠。
阿梨几乎虚脱,瘫坐在一旁,看着他那张依旧苍白却终于不再因痛苦而扭曲的睡颜,一种劫后余生的巨大疲惫和庆幸席卷了她。
她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放回干草上,为他掖好“被子”,然后抱着膝盖,守在他身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生怕一错眼,他就会出现什么意外。
晨光透过破庙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沈玠的脸上。他睡得并不安稳,睫毛偶尔还会颤抖,但至少,他活下来了。
阿梨伸出手,极其轻柔地,将他额前依旧汗湿的碎发拨开。
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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