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暴露。头顶是两个巨大的超声屏幕,一个显示宝宝B的心脏实时影像——那颗小心脏跳得虚弱而不规则;另一个显示穿刺针的模拟路径。
“我们先做局部麻醉。”Miller医生在我腹部画线定位,“会有点刺痛。”
针尖刺入皮肤的瞬间,我咬住嘴唇。不是疼,是恐惧——那根长达20厘米的穿刺针,即将穿过我的子宫,刺入胎儿只有核桃大的心脏。
超声探头压在腹部。屏幕上,针尖的亮点在组织层间缓慢推进。每前进一毫米,我都屏住呼吸。
“到达子宫壁。”助手报告。
“胎儿位置?”Miller紧盯着屏幕。
“稳定。心率128,血氧92%。”
“继续推进。”
我看着屏幕。针尖穿透羊膜,进入羊水,逼近那个蜷缩的小身影。宝宝B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轻微地动了一下。
“停。”Miller医生突然说。
所有人都僵住。
“脐动脉。”他指着屏幕上一条跳动的血管,“血流异常。舒张期血流反向。”
麻醉师立刻调出更多数据:“胎儿脐动脉S/D比值升高,PI值降低。提示胎盘功能可能不良。”
手术室里气氛骤变。
“什么意思?”我问,声音发紧。
Miller医生摘下超声探头,面色凝重:“苏小姐,宝宝B的脐动脉血流出现异常,这意味着胎盘供给他的血液可能不足。如果现在进行心脏介入,他可能无法承受手术应激,缺氧风险极高。”
“那怎么办?”
“两个选择。”Miller语速加快,“第一,终止手术,改为保守监护。但以他目前的心脏状况,很可能撑不到28周。第二,继续手术,但风险从65%降到……40%以下。而且即使手术成功,他出生后也可能因长期缺氧导致脑损伤。”
40%。
脑损伤。
我闭上眼,感觉世界在旋转。腹部传来宝宝A有力的踢动——那个健康的孩子在抗议,在说妈妈我在这里。
“医生。”我睁开眼,“如果继续手术,脑损伤的概率?”
“难以精确预估。可能轻微,可能严重。但我们有新生儿神经保护方案,可以最大限度——”
“我要继续。”
手术室里所有人都看向我。
“苏小姐,您确定吗?这需要您签署额外的风险告知书,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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