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动手!”
“简直无法无天,不把老爷您放在眼里!”
方文德见父亲脸色越来越青,心中更是快意,忍不住对着张绥之的方向啐了一口,低声骂道:“小杂种,看你这次还怎么嚣张!敢管老子的闲事,今天非让你脱层皮不可!碎尸万段!”他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着,仿佛已经看到少年跪地求饶的惨状。
方敬业气得胡须直抖,顺着儿子所指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着深色蓝罗袍、头戴独特黑色巾帽的少年静立院中,虽年纪轻轻,但面对这等阵仗,竟无丝毫慌乱之色,那份超乎年龄的沉静气度,反而让他心中微微一凛。再看其穿着打扮,尤其是那圆领大袖的袍服和青鞓革带,分明是……
方敬业到底是混迹官场多年的人,眼力绝非他那不成器的儿子可比。进士袍服!而且是新科进士的制式!
方敬业脸上的怒容瞬间僵住。他深吸一口气,勉强稳住心神,挥手止住正要上前拿人的手下,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和一些,甚至带上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试探:“这位……公子,看着面生,不知高姓大名?为何与犬子发生冲突?”
“方主簿,”少年的声音依旧清朗,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度,“在下姓张,名绥之,字安世,嘉靖二年殿试二甲第二名。今日途经贵地,恰逢其会,见识了令郎的‘风采’。”
“张绥之”三个字如同三道惊雷,狠狠劈在方敬业心头!果然是他!张同知的公子,新科进士张绥之!
方敬业只觉得双腿一软,差点从马上栽下来。他慌忙滚鞍下马,也顾不得官威体统,几步赶到张绥之面前,躬身便是一揖,声音都带了颤音:“原、原来是张进士!下官……下官方敬业,不知进士公驾临,犬子无知,冲撞了尊驾,罪该万死!罪该万死!”
这一下变故,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方文德脸上的得意和狠毒还没散去,就彻底凝固了。他张大了嘴巴,看着自己父亲在那少年面前卑躬屈膝的模样,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爹?您……您这是做什么?他不过是个……”
“住口!你这逆子!”方敬业猛地转身,不等方文德说完,抡圆了胳膊,用尽平生力气,“啪”地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了方文德的脸上!
这一巴掌力道极大,直打得方文德眼冒金星,踉跄着倒退好几步,半边脸颊瞬间肿了起来,清晰地印着五个手指印。
“你这有眼无珠的混账东西!”方敬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方文德的鼻子破口大骂,“张进士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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