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歇息片刻吧。”她将炖盅轻轻放在书案一角。萧煜从书卷中抬起头,看了她一眼,放下书,接过炖盅。
洛晚晚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下,沉吟片刻,开口道:“这次田庄之事,多亏侯爷相助。”
“分内之事。”萧煜语气平淡。
“经此一事,我在想,”洛晚晚目光沉静,
“府外这些产业,盘根错节,牵涉甚广。以往只重收租,疏于管理,才让蠹虫丛生。如今想要整顿,光是换人恐怕不够,需得从根子上改变经营模式。比如田庄,不能只靠租子,需得引导庄户精耕细作,发展副业;铺面也不能一租了之,需得根据市口、行情,或自营,或联营,才能利益最大化。”她这是在主动与萧煜商讨更深层次的产业调整策略,而非仅仅汇报困难。
这是一种姿态,表明她不再将他视为单纯的授权者或最后的靠山,而是可以商议大事的伙伴。
萧煜舀了一勺燕窝,动作优雅,闻言抬眼看向她,烛光下,他深邃的眼眸中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欣赏。
“哦?你有何具体想法?”洛晚晚精神一振,将自己的构想娓娓道来:“田庄方面,常安已在试行。接下来,我想逐步收回那些位置好但经营差的铺面。比如东市那间绸缎庄,租约即将到期,现任掌柜经营保守,利润微薄。我打算收回后,不再外租,而是仿照‘云裳阁’和‘清赏斋’,引入专业掌柜,侯府占股,利润分成。一来可掌控品质和方向,二来收益远高于租金。只是……”她顿了顿,
“此举必然触及更多人的利益,恐招来更强烈的反扑。尤其是……可能牵扯到府外的一些关系。”她隐晦地提到了可能存在的、超越侯府内斗的更大阻力。
萧煜安静地听着,直到她说完,才缓缓放下炖盅,声音低沉而清晰:“你的想法,可行。侯府产业,确需变革。至于府外……”他目光微凝,透出一股冷冽,
“你只管放手去做,把握好分寸即可。其余的,有我。”
“其余的,有我。”这简单的五个字,却重逾千斤。它不是轻率的承诺,而是基于实力和判断的背书。
它意味着,在洛晚晚冲锋陷阵、进行商业改革时,萧煜会为她挡住来自朝堂、权贵等更高层面的明枪暗箭。
这一刻,书房内的气氛悄然改变。烛火摇曳,映照着两人沉静的面容。
一种基于共同目标、相互需要和初步信任的默契,在无声中悄然滋生。
他们不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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