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青春,真要在那山沟里过一辈子?”
挂掉电话,林知微从村支部走出来,在雪地里站了很久,直到双脚冻得发麻。
夕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村口那棵老榆树下。
周译就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像棵挺拔的青松,静静地等着她。
他今天穿了件半旧的军绿色棉袄,那是他大哥退伍带回来的。
棉袄洗得发白,肘部打着整齐的补丁,却衬得他肩宽腿长。
见林知微走过来,周译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布包,温热的手指不经意擦过她冻得发红的指尖。
“妈又来电话了?”他问,声音低沉温和,呼出的白气在暮色中缓缓消散。
林知微轻轻点头,鼻尖冻得通红,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冰晶。
周译立刻摘下自己的藏青色围巾,手指不经意擦过她冰凉的脸颊。
他系围巾的动作很轻,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宝贝,粗糙的指腹偶尔蹭到她的下巴。
围巾上残留着他的体温,还有淡淡的皂角香气,莫名让人安心。
晚饭是在周家吃的。
在秀水村,周家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周父当过生产队长,家里几个孩子也是个个都有出息。
老大周评是退伍老兵,退伍后安排在镇上的武装部当干事,娶了同村的李秀秀。秀秀在公社伙房帮工,能说会道。两口子生了两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大的周泽康七岁,小的周泽青四岁。
老二周证老实本分,娶了隔壁村郑家的闺女郑红。两人都在秀水村种地。他们的大儿子周泽安八岁,女儿周琼五岁。
三女儿周语最有出息。高中毕业后进了县钢厂当会计,因着能写会算,长得又漂亮,钢厂徐厂长的儿子一眼就相中了,结婚后生了一个儿子徐润,刚满周岁。
老四就是周译。当年周译和周语同年初中毕业,家里只供得起一个读高中。周译二话没说就把机会让给了姐姐,自己回村当了记分员。
周语一直记着这份情,前年借着婆家的关系,把弟弟安排进了钢厂运输队。
最小的周诚十五岁,在县城读初中。
今晚老大一家在镇上,没回来吃饭。
煤油灯昏黄的光在土墙上投下晃动的影子,周母“哐当”一声把咸菜碟子撂在林知微面前,特意挑了块腌得发黑的咸菜疙瘩,“啪”地扔进她碗里,筷子敲在碗沿上“当”地一响。”
“小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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