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竟让他那份北欧式的冷硬柔和了不少。
她转身走进厨房,烧了一壶热水,泡了三杯茶放在石桌上,又拿出昨天剩下的桂花糕,用盘子装好。做完这些,她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一旁的小马扎上,静静地看着王师傅干活。
王师傅的手艺确实精湛。他先用细砂纸轻轻打磨着破损的边缘,将朽坏的木屑一点点清理干净,动作轻柔得像是在抚摸易碎的瓷器。然后他拿起一块和窗棂材质相同的老杉木边角料,对照着完整的花瓣形状,用刻刀一点点雕琢起来。刻刀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时而旋转,时而斜切,细小的木屑簌簌落下,很快,一片与缺损处严丝合缝的花瓣就成型了。
苏晚看得入了神,连手里的茶杯凉了都没察觉。她也是做手工活的,知道这样的精细活有多耗费心神,不仅需要高超的技艺,更需要足够的耐心和专注。
“苏小姐也是做手艺的吧?”王师傅忽然开口,手里的活却没停。
苏晚回过神,点了点头:“我是做古籍修复的。”
“难怪看着这么专注。”王师傅笑了笑,“手艺活都是相通的,讲究的就是个‘静’字,心不静,活就做不细。”
“您说得对。”苏晚深有同感,“修复古籍也是,有时候一页纸就要修大半天,稍微有点急躁,就可能损坏原本的字迹。”
埃利亚斯测量完尺寸,走过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落在苏晚身上:“古籍修复和木雕修复,虽然对象不同,但内核都是一样的,都是在守护历史和记忆。”
苏晚抬起头,对上他的目光。他的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多了几分认同和理解。这一刻,她忽然觉得,他们之间似乎有了一种无需言说的默契,都懂得彼此对“守护”二字的执念。
“对了,埃先生,苏小姐。”王师傅忽然停下手里的活,指了指窗棂内侧,“你们看这儿,好像刻着字。”
苏晚和埃利亚斯同时凑了过去。窗棂内侧靠近榫卯接口的地方,因为常年被梁柱遮挡,没有受到风雨侵蚀,竟真的刻着一行细小的字迹,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但依稀能辨认出是毛笔写的小楷。
“这是……我外祖父的名字?”埃利亚斯眯起眼睛,轻声念道,“林敬之,民国二十六年。”
民国二十六年,正是外祖父建造这栋老宅的年份。苏晚心里一阵激动:“原来这窗棂是你外祖父亲手做的?”
“有可能。”埃利亚斯的眼神里带着一丝惊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喜,“我母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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