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从一个他们以为不会被发现的方向,慢慢靠近马车。
窦洵自诞生以来,见过的人有限,不是金冠玉带的贵族,就是身首异处的死俘,她第一次看见穷人。
彻头彻尾的穷人,穷到全家只能共穿一件衣服的穷人,穷到近乎是野人的穷人。
窦洵有点儿好奇,她凝视着他们的动作。这群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人悄悄靠近了马车,确认窦讳他们暂时不会回来之后,争先恐后地爬了上来。
他们撕开了术士们的行囊,吞食其中的干粮,一口一口的硬面饼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就又紧接着塞下下一口,有人为此在车厢里大打出手,整辆马车几乎倾斜,还有人几乎噎死,直到同伴们要离开车厢,还在苦苦地挣命。
他们把所有看起来值钱的东西都塞在怀中,最后打开了一只被收藏得最妥帖的匣子。不久前,他们看见那群术士拿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匣子。这里面或许是金银玉器吧。他们这样想。
他们打开了匣子。
一条苍白的手臂。
窦洵以为他们会害怕。血肉生灵看见同类的残躯,怎么会不害怕?这意味着危险就在附近,恐惧会出乎本能。
可让窦洵意外的事发生了。
他们不仅不害怕,还去撕咬了一口。
有第一个人打头,接二连三的分食尝试就开始了。
但窦洵即便已死,肉身强度也极高,寻常刀枪尚且不入,又怎是血肉爪牙可以撕裂的?没人成功。
但他们还是打算偷走它。难得的肉食,不可能轻易放弃。或许煮熟以后就能咬开了呢?或许他们经年贫穷、缺乏食物因而脆弱的牙齿撕咬不开的东西,用刀就能切开呢?
刀是铁器,他们买不起,但有这些宝贝在手,他们可以换到一把刀。
一场没有流血冲突的掠夺战结束,他们纷纷怀抱战利品下车。
然后看到了等在马车周围的术士。
窦洵早就看见了,这些术士根本没走。村民单纯,以为敌在明我在暗,其实对这些经历过大争之世的术士而言,侦察已经是一种本能。
术士们抽出了雪亮的铁刀铁剑。
窦洵听到窦讳说:“正好。”
他注视着这些野人一样的村民:
“正好需要祭品。”
那个村子很小很小。
依傍着河流,勉强维生,开垦出的土地很薄,地里每年产出的粮食,连缴纳赋税都很吃力。
一部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