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伟利和阚玉衡在黑暗中凭着本能和一丝侥幸,手脚并用地向前爬行。
身后远处隐约传来的爆炸闷响和警察的呼喝声,像鞭子一样抽打着他们的神经。污水泥浆浸透了他们的衣裤,刺骨的寒冷和滑腻的触感令人作呕,但求生的欲望压倒了一切。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光和一个稍微开阔些的竖井出口。两人如同溺水者看到浮木,用尽最后力气攀爬上去,推开头顶松动的盖板,跌跌撞撞地滚了出来。
冰冷的空气夹杂着松针和腐叶的味道涌入肺部,他们瘫倒在积满落叶的林间空地上,剧烈地喘息、咳嗽,贪婪地呼吸着“自由”的空气。眼前是黑压压的、无边无际的松树林,月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得支离破碎,在地上投下斑驳诡异的光影。小黑山,他们最后的希望,就在眼前。
“快!进山!”王伟利挣扎着爬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污泥,眼中重新燃起疯狂的求生火焰。只要钻进这片林子,就如同鱼入大海,警察再多,想搜山也不是一时半刻的事。
阚玉衡也跟着站起来,但他没有立刻跟上王伟利跌跌撞撞冲向林子的步伐。他站在原地,胸口剧烈起伏,看似在平复呼吸,那双阴狠的眼睛,却在月光下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冰冷的计算光芒。
他伸手摸向腰间,那里挂着一个军用水壶,壶身沾满了泥污,但里面还有小半壶水。
“利哥,等等!”阚玉衡叫住了已经跑到林子边缘的王伟利。
王伟利不耐烦地回头,低吼道:“等个屁!这时候还磨蹭什么?等条子追上来吗?!”
阚玉衡拧开水壶盖子,仰起脖子,咕咚咕咚大口喝了几口,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叹息。他抹了抹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但似乎又放松下来的表情:“利哥,别急。”
“进了林子,就是咱们的天下。他们人手不够,搜山没那么快。”
“跑了这一路,又钻了那鬼地方,嗓子冒烟了,喝口水缓缓劲儿。你也来一口?进了山,这水可是比金子还金贵。”
他说着,将水壶朝王伟利递了过去,动作自然,语气也带着几分“兄弟”间的关切和“理智”的分析。
王伟利此刻也确实口干舌燥,喉咙里像是塞了一把沙子,刚才在渠沟里呛了几口污水,更是恶心反胃。
他看了一眼黑黢黢、静悄悄的林子,又回头看了一眼来路——暂时还没有警察的影子。阚玉衡说的似乎有点道理,喝口水,喘匀了气,才能跑得更远。而且,水在深山里的重要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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