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令县衙将账簿送至御史台,与南乡家书核对。若有不符,令赵管头下馆驿候讯,不得擅离府衙。”
公役领命,功课立行,疾步离去。
朱标抬眼,望向寺内古柏,呼吸一口凉气:“若不能速将真相昭告天下,贫苦黎庶又何以为念?”
巡检拱手:“殿下放心,官差此行必将昭雪南乡冤案。”
傍晚,一座凭墙蔽日的青砖宅院,朱瀚身着素衣,立于门口。
他微敲木门,数息后,门开数尺,露出一双清澈眼眸——正是京中老部侍郎余道衡之女余如雪。
“王爷,太子前言,账文已至此处。”余如雪轻声道。
朱瀚颔首:“多谢如雪相助。此事若能定案,微臣或能获得朝中更多支持,助殿下稳固太子之位。”
如雪垂首一笑:“殿下劳苦,却不辞辛劳,为黎庶分忧。余某甘当一介先遣。”
朱瀚转身,牵出那只锦囊,轻轻递给她:“此为丁庠家书,内有南乡实录。明日请送至太后内廷,务必于奏事前交入太后香闺,以免外泄。”
如雪郑重接过,神色肃然:“请殿下放心,定会护送至内,不负重托。”
朱瀚目光微转:“如今欠下衣食之恩,当日必有补报。无论朝堂如何风云变幻,微臣愿与殿下一同并肩赴难。”
如雪微微颔首,转身揽起长裙,飘然入内。
朱瀚目送大门合拢,望着夜色中隐现的宫墙,低声自语:“太子,且看我们如何翻江倒海。”
御街边,一只獐子公役踏着灯火归营,恰遇一名矮胖中年太监挡路,太监低声道:“公役,此处皇命,若有人询及南乡义仓之事,切勿言及账文出自太子身边,否则……”
公役心惊:“臣领旨。”匆匆离去。
矮胖太监抚掌长笑,回身进了夜幕。
他正对面一行黑影并肩而行,其中领头者竟是当日江南权相薛诏。
薛诏冷笑:“太子这边动作快,却不知本相暗里早已布下天罗地网。待账文呈出,若得罪我等,恐怕不只是赵管头一人倾家荡产。”
黑影中另一人轻声:“薛相,太子与王爷心思深远,若想全身而退,还需更谨慎。”
薛诏斜睨夜色,一阵冷哼:“谨慎?好一句谨慎。那就看太子可有命硬之心。”
二人肩并肩,脚步轻缓,始终未言多语。
朱标忽然低声问道:“皇叔,此番弄得热闹,若朝中有人另起风浪,可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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