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朱瀚站起身,双手背在身后,眼神深深,“下一步,从顾清绫下手。她是顾家在外最活跃的一根‘筋’。剪了这根筋,网便松一半。”
两日后,南城“钧驿”署外。
驿路风尘扑面,一辆普通的漆车停在青石驿道旁,顾清绫身着淡青衫子,步履轻盈地走下车。
她身后跟着两名婢女,手里提着一匣文案,一匣绢帛。
驿卒躬身:“顾女史请——”
“我只送物,不入内。”顾清绫柔声道,“东西交给曹掌印即可。”
“曹大人今晨不在。”驿卒答道,“若女史不便久候,可交由我转呈。”
“转呈不妥。”顾清绫眉心一蹙,“此物需亲手交付。”
说罢,她转身欲离。
就在这时,一名朱标骑卒疾驰而来,怀中抱着一卷黄绢,翻身下马,呈上:“曹掌印有急信,请顾女史即刻前往西郊铁坊相见!”
顾清绫目光一闪。
她略一犹豫,终究点头:“走。”
两名婢女跟随,她上了车,往西郊方向驶去。
西郊铁坊废弃多时,如今只余断壁残垣,风声卷着铁锈味穿过。
顾清绫下车,略有迟疑:“曹掌印何在?”
“顾女史。”前方,一个身着青袍的人缓缓转身,正是朱瀚。
顾清绫的脸色瞬间变了,脚步一退:“王爷?”
“何必惊慌。”朱瀚的声音冷静如水,“你三日前入北城铁坊,昨日又在瓦舍派人写词,今日又往钧驿送物——做的都是‘心’的文章,不是么?”
顾清绫的手在袖中紧了紧:“小女子奉命行事。”
“奉谁之命?”朱瀚问。
“自然是宗人府差遣。”
“宗人府的事,本王岂会不知?”
朱瀚步步逼近,“顾清绫,你的命,不在宗人府。”
顾清绫眼神一变,忽然转身要走,却被几名暗卫瞬间封住去路。
她被逼至废炉旁,额上沁出冷汗。
“王爷莫要冤枉!”
她声音有些颤,“小女子所为,不过抄录文书、往来使札,从未有私心。”
“你若无私心,为何‘狐心图’出自你手?为何俚句的钱从你处过?为何板材的款项由你签押?”
朱瀚步步紧逼,每一句都像钉子打在顾清绫的心口。
顾清绫的身子一晃,脸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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