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
朱元璋伫立火光前,金袍猎猎,神色冷峻如铁。凤印碎裂的声音犹在回荡,像某种隐秘誓言的终结。
“擒下——”
御林军齐齐应声。
朱瀚一剑横扫,火光倒卷。他的眼神没有退意,反倒更冷。赵武的尸体横在地上,他的鲜血已经染红了地砖。
“谁敢——!”他怒喝,声音震彻殿宇,“谁再踏前一步,本王拼着一死,也要让这凤仪宫血流成河!”
御林军一瞬间犹豫了。
裴后站在火焰之后,凤钗半散,神色复杂:“王爷,何苦?你已走到了尽头。”
朱瀚冷冷看她:“尽头?皇嫂,若凤印真如你所言是‘奉天令’,那碎裂之时,大明的天命——又归谁?”
裴后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朱元璋怒声喝止:“朱瀚,你已乱我宫禁,弑我亲卫,还敢诓言惑众?”
朱瀚转过身,目光沉沉:“皇兄,臣弟只问一句——昭宁所言‘守诏’,是否陛下所令?”
朱元璋眸色一沉,未答。
火光映在他脸上,明暗交错。那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令人心惊。
朱瀚的心,渐渐冷透。
“原来如此。”他低声道,“原来连‘飞鹤’……也是皇兄的棋。”
他忽然笑了,笑声冷而苦:“陛下用暗会制后宫,用后宫制诸王。凤印之下,皆是傀儡。”
朱元璋的怒火被彻底点燃,抬手一挥:“放箭!”
“住手——”
一声断喝自殿外传来,竟压过箭弦。
所有人回头。
一名朱标太监跌跌撞撞冲进火光,手中举着一枚金牌,满脸泪痕:“圣上,太子殿下昏迷中醒——命属下传话!”
“太子?”朱元璋眉头一皱。
朱标喘息着跪下,声如刀锋:“太子言——请父皇勿杀王叔!太子中毒前,曾在御书房暗见昭宁——她自称奉陛下密旨,调换药材!太子……太子说,若有罪——请父皇罚他一人,不罚无辜!”
此言一出,殿中死寂。
裴后的脸色彻底变了。
朱元璋转头看向她,目光锐如利刃。
“皇后,”他的声音低沉而森冷,“你当真——以朕之名行密令?”
裴后跪下,缓缓叩首:“臣妾……只是守诏。凤印所载,先皇密命——‘奉天令出,不问君王’,臣妾不敢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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