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后宫?”
蓝玉猛然抬头,失声道:“臣冤枉——!”
但话未尽,一道冷光划过——朱瀚拔刀插入御案前的青石,声音如雷:
“血不白,天有眼!”
刀尖颤抖,蓝玉的目光终于崩溃。他长叹一声,跪倒在地:“是……是臣误。罗宣知情,欲揭发,臣……怕事泄。”
朱元璋的脸色如灰,久久未动。
“拖下去,交刑部。”
蓝玉被拖出殿门,血迹一路蜿蜒。
朱元璋缓缓坐回龙椅,目光投向朱瀚:“此案,若无你,几乎坏我朝纲。”
朱瀚低头:“臣弟不过尽职。”
“你知朕为何怒?”朱元璋的声音忽然低沉,“你查得太快。”
朱瀚微怔。“快得像早知有人要杀。”
那一句话,重如铁。
朱标猛然抬头:“父皇!”
朱元璋却挥手止住他,目光定定看着朱瀚:“你可敢发誓——未预知此案?”
殿中一片死寂。
朱瀚抬起头,望向那金龙浮雕的穹顶,缓缓道:“臣弟敢誓——若有私心,愿身死国灭。”
朱元璋沉默许久,终于长叹一声。“你一身铁血,偏有柔心。朕拿你,真拿不住。”
他挥手:“退下吧,明日,随太子巡刑部,结案。”
这一夜,乾清宫北苑。细雨蒙蒙,檐下水珠滴落。
朱瀚独自立在檐下,披着一件未束的披风,目光幽深。
沈麓从廊外踏入,身上带着潮气,低声禀报:“王爷,蓝玉供认已定。刑部押至午门前听旨,然今早——他死了。”
朱瀚转过身,眼神如寒。
“怎么死的?”
“自缢。”
“自缢?”朱瀚的声音极轻,却如一柄刀划破夜气,“他身上带枷锁,如何自缢?”
沈麓躬身,不敢多言。“尸首何处?”
“刑部狱中,尚未抬出。”
朱瀚沉默片刻,低声道:“去备马。”
狱门外,风声呼啸。朱标早已在那儿,披着青袍,神情凝重。
“叔父,我已命人守门。刑部尚书求见您,说此事……蹊跷。”朱瀚点头,迈步入内。
牢狱深处湿气浓重,火把跳动。狱卒们匍匐在地,不敢抬头。
朱瀚看着那具悬挂在梁上的尸体。蓝玉的眼睛微张,舌根外吐,身上遍布青痕,然而——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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