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小小的铜牌,每一枚都薄得能透灯影,上面刻着一个字——“影”。
朱标伸手拿起一枚,放在掌心,冷得他手心起了一层汗。
“影司。”沈麓吐气,“果真不是空话。”
桌角压着一片细皮。朱瀚掀起,一串密小的字就亮了出来:“‘一应命案,先闭口,后行事;行事先封目,再抛迹;抛迹不着,斩口。’”
“这字像御前笔仿写,”沈麓冷笑,“仿得像,但不是。”
朱标看了很久,忽然抬眼:“叔父,这屋子像是弃了很久。”
“不。”朱瀚摇头,“是昨夜才弃。”
“为何?”
“那盏灯,灯芯是新的;桌上的灰薄,脚印浅。有人收走了能指人的东西,只留下这些给我们看。”
“给我们看?”
“是。”朱瀚把那只没有盖的木匣合上,轻声道,“这是在告诉我们——有‘影’,但影散了。你要追,追不到人,只能追到风。”
“他们要我们止步。”
“他们要我们——把目光从灯上挪开。”朱瀚抬头,眼神像刀。“放心,我不挪。”
他们退出夹道,重新来到风口。
风正大,吹得井口的草根“簌簌”作响。远处有钟声传来,沉,稳,像从很深的地方敲出来。
朱标忽然道:“叔父,你说‘归眼睛’,我想了一夜。眼睛看见谁,就信谁。若有一天,连我也看不清——你会怎么办?”
“闭眼。”朱瀚答得很快。
“闭眼?”
“闭眼不等于不看。”朱瀚笑了笑,“闭眼,是为了只看心里那点亮。你有,便够。”
“我有吗?”
“有。”朱瀚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是朱家的火心。”
回府已经是后夜。院里松烟味淡淡,廊下灯盏亮着,不刺眼。
赵德胜守在门口,打了个哈欠,见他们回来,一骨碌就站直:“王爷!”
“嗯。”朱瀚迈阶,“厨房还有热的?”
“有!我让王妃那边熬了羊汤——”话到一半他咬了舌头,“咳,没王妃这说法,我胡说的。”
朱瀚笑骂:“滚。”
赵德胜嘿嘿笑着退下,又忍不住凑过来压低嗓子:“王爷,白日又有人探,问殿下起居。”
“怎么问的?”
“说是替‘北坊’一位大人问的。”
“‘北坊’是谁?”沈麓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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