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双将刚刚送进嘴里的茶水喷出来,“如果沈东善有这样的本事,他早就说了,又何苦整日提心吊胆地提防着唐阿富?”
“他不说自然有他不说的理由。沈东善堪称天下最精明的商人,两权相较取其重,两害相较取其轻的道理再明白不过。”洵溱似乎早就料到吴双的反应,故而不急不缓地解释,“昔日,他宁肯冒着被唐阿富刺杀的风险也不肯道出唐家灭门的真相,无非是权衡利弊之后的结果。”
“权衡利弊?”吴双细细琢磨着洵溱的话,沉吟道,“你的意思是……如果沈东善供出真凶,会面临比唐阿富更大的麻烦?”
“正是。”
“不对!不对!”吴双连连摆手,“也许沈东善就是始作俑者,根本无人可以转嫁……”
“如果沈东善是唐家灭门的始作俑者,以他的精明和手段必会四处散播流言,以图混淆视听,减轻自己的罪名。”洵溱道,“可他在过去的这些年,宁肯独自承担着戕害唐家的恶名,甘愿冒着被无情剑客追杀的风险,始终三缄其口,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甚至连当年血洗唐家的二十五名贼人也甚少提及,难道兄长不觉得蹊跷吗?”
“你所说的……倒也不无道理。”
“刚刚在议事堂,沈东善被唐阿富激怒,失口提及唐家灭门的真相,后又闪烁其词,避而不谈,更是十分古怪。”洵溱回忆道,“昔日,金复羽也曾以唐家灭门的真相诱使唐阿富刺杀柳寻衣,足见此事另有隐情,绝非一句简简单单的‘谋财害命’就可以草草掩盖。更何况,当年的沈东善无论权势威望皆远不及唐家,他在黑白两道的地位和人脉,也不足以令他在血洗唐家之后能够瞒天过海,置身事外。就算他与其他人联手,又为何甘心独自承受唐阿富的怒火?难道是他讲义气?”
“说沈东善讲义气,倒不如说世上有鬼。”吴双终于听懂洵溱的弦外之音,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沈东善闭口不谈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屠戮唐家的幕后真凶……他根本不敢得罪。”
“不错!”
“一个连沈东善都不敢得罪的人,必定是权势滔天的大人物。若真有此人,他已隐瞒二十余载,现在又怎么可能轻易说出?万一他来个抵死不认……”
“那就让他不得不认!现下的局势再清楚不过,说出来皆大欢喜,不说就鱼死网破。”洵溱的眼中精光涌动,语气变得阴沉而冷厉,“常言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沈东善是聪明人,绝不可能将自己的性命全权交给外人,既然他敢踏入丹枫园的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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