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主露出个欣然的笑,配合着退后:“嗨,也不是占你便宜——”
鹿俞阙抬手斩晕了他,将其轻轻放在棚后。出来解了一匹马,神情自然地牵着走出去,转过路口后,才猛地翻身上马,纵蹄疯了般驰骋起来。
她面无表情,但身体在簌簌地发抖……她永远忘不了那噩梦般的一夜。
就凭花伤楼,不可能杀了父亲。
花伤楼的杀手们前仆后继,有的杀死剑笃弟子,有的被杀死,父亲抵达的那一刻,在他们之间来去如虹,几个呼吸就收割去十几条性命,身上一滴血也不沾染。
花伤楼的楼主迎上了父亲,他在江湖上凶名赫赫,两家素有仇怨,他撑得也确实更久一些,四个呼吸后才落了下风,父亲一剑斩掉了他的左臂,下一剑就将贯穿他的咽喉。
“怎么今日自来投死——”他漠声。
眼睛瞧不清的一霎之间,父亲的右臂带着剑飞了起来。
话也停留在一半。
那一霎仿佛万籁俱寂,鹿俞阙是疑心自己看花了眼,但花伤楼的楼主又不可能握着那柄雪亮的剑。
那袭白衣飘落在武场上,长剑正缓缓入鞘。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断臂之痛似乎不存在,父亲身体依然立得笔直,漠声道,“竟敢强袭大唐在册剑派。”
他抬起左臂,地上一柄弟子的血剑飞入他手里。
白衣再一拔剑,雪亮一闪,父亲的左腕连同长剑再次飞起。
这袭恶鬼般的白衣抬手掀了下面具,父亲漠怒的神情第一次有了变化——吃惊,震悚,惶惑……鹿俞阙辨认不清。
“阁下、你们——”
白衣再次出剑归鞘,父亲的头颅高高飞了起来。
“清场吧。办得拖泥带水。”他懒声道。
鹿俞阙纵马,飞驰,咬紧牙关。
泸山,泸山……离泸山还有多少里?
她想不到他来得这样快,更不知他如何找到这座客栈。
她逼着自己要在天黑之前赶到泸山,此时却好像已见不到天黑。
鹿俞阙不知道他要用多久才会发现她不会再回去了,又能不能知晓她又改换了形貌。开始的半刻钟是她最心惊胆战的,这段时间过去之后她努力把心压下去一些,手上则更奋力地鞭打着奔马。
飞驰出了城门。
没有即刻追上来,至少证明她没有即刻暴露。
但晕厥的马主是迟早会被发现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