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记忆令她寒意环身起来,她飞快地吃完了五个包子,跑过去先锁紧了门,然后取出那一小包工具,对着这张脸重新修饰起来。
要丑很简单,她会画十种不同的丑脸,要美也很简单,用她原本的做基础就好,但要一种不引人注目的体面却难,不过她恰好会画。
她在这里停留最多不能超过一个时辰。
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泸山。
剑笃,流影,泸山。西陇山南三派,由来是同气连枝,那个夜里鹿俞阙在林中狂奔时,自认为冷静地考虑过自己的去向。
碎叶城里是不能留下的。
那些朋友,那些追捧的小姐,痴情的公子,在记忆里都是好人,集会时情谊都很真诚。但这时候忽然全都变得脆弱灰白,没有一张脸能承载这种重量。
仙人台她也不能相信。
朝廷做过的脏事一桩又一桩,即便花州仙人台可以信任,那位台主也远没有父亲厉害。
她更做不出去寻那长星剑门少主的蠢事。
倒是父亲平日让她多结识的那些人,此时却好像仍有几个能够立得住。
泸山就是她最熟悉的一家。
距离花州四百七十里,居于西陇大地已有四百余年,传承深远。
与只有百多人的剑笃别苑不同,泸山在册弟子就有五百,下拥产业不计其数,虽然当代掌门未必比父亲厉害,但他们还有几位脉主,许多真传。
届时泸山就可以召集江湖。
鹿俞阙花了半个时辰尽量稳着手完成了改面,披上备好的衣裳。
临走前她将改面所用全都带走,却将包袱旧衣扔在了这里,做出没有离去的样子,以求万一能耽搁追兵。
然后她推开后窗,轻轻跳了下去。
最后一锭银子也用出去了,怀中的匕首倒是可以换钱,但她已将长剑弃了,最后一柄利器她不愿意离身。幸好头回改面时摘下的耳坠还留着,应当可以赁一匹快马。
大客栈兼营车马行,鹿俞阙做出外客的样子,和掌柜接上了话。
刚刚的一门一帮也已离了客栈,立在街上谈论着,鹿俞阙并不愿听见那些熟悉的词,每一个都在冲击她绷紧的神经。
“最新的消息说,是‘花伤楼’动的手。”长衫中年低声,“花形的刀伤很清楚。”
成帮主沉默片刻:“徐掌门眼里,成某本事如何?”
长衫中年一凛:“崮山‘惊铁狮’之名,四州共颂,足列前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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