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呆了。至少,他正在离开这里。
火车驶入一段漫长的隧道,车厢内瞬间被黑暗吞噬,只有窗外的应急灯发出微弱惨白的光。几秒后,光明重现,窗外的景色变成了北方的旷野,视野开阔,天空高远,与南方截然不同。
于教练看着窗外,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耿斌洋耳中:“到了沈Y,先从最基础的做起。俱乐部那边我已经打好招呼,你去器材室,负责管理训练器材,维护草坪。白天干活,晚上……等我安排。”
耿斌洋默默点头。
“沈Y队现在在踢中甲,成绩中游。队里没人知道你是谁,你也不用跟任何人说。”
于教练转过头,目光直视着他,那目光像探照灯,仿佛要照进他灵魂深处
“我要你做的,就是看,听,感受。看职业队是怎么训练比赛的,听教练是怎么布置战术的,感受职业足球的氛围和压力。”
“我……”
耿斌洋想说自己可能已经不会踢了。
于教练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
“会不会踢,练了才知道。你用一年的时间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就得准备用更多的时间把自己找回来。这条路不容易,甚至可能比你想的更难。但这是你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
耿斌洋再次沉默,只是用力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拳头。
火车继续向北,跨越山河。一段长达一年的自我放逐结束了,但另一段更为艰难、需要直面内心所有废墟和伤疤的救赎之路,或许,才刚刚真正开始。
而这条路的第一步,就在沈Y俱乐部那个堆满足球和标志碟的器材室里,在那片需要他精心修剪的草坪上,在每一个夜深人静、只有他和于教练两个人的训练场上。
回到沈Y基地后,日子果然如于教练所说,在平淡和重复中展开。
耿斌洋成了沈Y俱乐部一名普通的器材管理员兼场地维护工。月薪三千五,包吃包住(住的就是后来那个集装箱“LOFT”)。每天早晨,他要第一个到训练场,检查所有训练器材是否完好、充气充足、摆放整齐;下午,他要开着剪草机,顶着烈日或寒风,一遍遍修剪草坪,确保草皮保持在国际比赛标准的高度;晚上,他要清点足球、标志碟、训练背心、角旗杆等等,为第二天的训练做好一切准备。
没有人在意他。在球员和大部分工作人员眼里,他就是个沉默寡言、干活还算认真的“临时工”,或许有点故事,但没人深究。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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