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说:“别老盯着看,越看长得越慢。”他把竹筛往地上一放,“来,把上午捡的向日葵籽炒了,下午拌点盐当零嘴。”
周胜和胡小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周胜起身去拿铁锅,胡小满则往灶膛里添柴,火苗“噼啪”舔着锅底,映得两人的脸红红的。
向日葵籽倒进热锅,“哗啦”一声,伴随着不断的翻炒,焦香渐渐弥漫开来。周胜的手被烫得直缩,却舍不得放下锅铲,胡小满在旁边扇着扇子,风把香味送得老远,引得路过的小姑娘学徒直探头。
“好香啊!”小姑娘学徒跑进来,鼻子嗅个不停,“能给我尝一颗不?”
周胜刚想说好,胡小满就抢先抓了一把递过去:“给,刚炒好的,小心烫。”
小姑娘学徒捏着颗籽,小心翼翼地剥开,把仁儿放进嘴里,眼睛一亮:“比镇上买的好吃!周哥炒得真不错!”
周胜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手里的锅铲差点掉了。胡德山在旁边看得直笑,往灶膛里又添了块柴:“这籽得炒到壳子裂开才算好,别着急出锅。”
油坊里的香味越来越浓,混着菜籽的焦香、柴草的烟火气,还有三人的笑声,像团温暖的棉花,把整个油坊裹得严严实实。
下午果然下起了雨,不大,淅淅沥沥的,打在油坊的铁皮顶上,“滴滴答答”像首歌。周胜和胡小满坐在门槛上,看着雨丝斜斜地织着,脚边的育苗盆里,墨珠籽的嫩芽又长高了一点点,在雨雾里轻轻晃着。
“你说,这芽知道在下雨不?”周胜问,声音被雨声盖得有点模糊。
“肯定知道,”胡小满往嘴里扔了颗向日葵籽,“它在喝水呢,喝饱了才好长大。”
雨下了半个多时辰就停了,太阳从云里钻出来,在地上洒了片光斑。胡德山扛着锄头说:“走,种籽去。”
三人来到东头的地,胡德山用锄头在土里划着小沟,周胜跟在后面撒籽,胡小满负责用土把沟填平。墨珠籽小小的,黑得发亮,周胜每撒三颗就停一下,生怕撒多了长得挤。
“不用这么匀,”胡德山笑着说,“这籽泼辣,挤着点也能长,当年穗儿姑娘种的时候,恨不得把整包籽都撒下去,说多撒点总有能活的。”
周胜听着,手里的动作慢了些,心里却在想,那个叫穗儿的姑娘,该是个多鲜活的人啊。
撒到一半,周胜的手指被土里的小石子划破了,渗出血珠。胡小满赶紧从兜里掏出块创可贴给他贴上:“俺娘说创可贴得选带花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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