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了,下午再接着翻。”
胡家婶子走后,周胜指着远处的菜园子问:“那片菜是张奶奶种的不?看着绿油油的。”
“嗯,她种的青菜长得可好了,”胡小满咬了口葱油饼,“不过她最宝贝的是那棵老石榴树,说结的石榴能治咳嗽。去年我感冒,她摘了个给我熬水,喝了两天就好了。”
周胜点点头,把最后一口粥喝完,碗底还沉着几粒玉米碴。他拿起锄头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走吧,接着翻,争取中午前把这片地翻完。”
胡小满也站起来,拍了拍他的后背:“周哥,你后背沾着片草叶呢,像只小刺猬。”
周胜笑着把草叶扯下来,扔到地上:“说不定是土地爷给我戴的勋章呢。”
锄头再次落下时,周胜的动作已经熟练了不少,土块翻得又快又匀。阳光越来越暖,照在背上像贴着个小火炉,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土里,“噗”地一声就没了踪影。
中午收工时,周胜把锄头扛在肩上,看着翻得整整齐齐的土地,黑油油的像块巨大的绒布。胡小满从旁边的井里打了桶水,两人用瓢舀着喝,井水带着股凉丝丝的甜味,浇灭了浑身的热气。
“下午把墨珠籽种上?”周胜抹了把嘴,水珠顺着下巴滴在胸前的衣襟上。
“再等等,”胡小满指着天空,“你看那云,下午可能还会下雨,等雨停了再种,土更润。”他顿了顿,又说,“种籽得选个好时辰,俺爷说这叫顺天时。”
周胜抬头看天,天上飘着朵大大的白云,像团棉花糖,怎么看都不像要下雨的样子。但他还是点了点头:“听你的,顺天时总没错。”
两人扛着锄头往油坊走,影子被太阳拉得老长,交叠在一起,像条长尾巴。油坊的烟囱又开始冒烟了,胡德山应该在炒新的菜籽,风里飘着股焦香,勾得人肚子咕咕叫。
走到油坊门口,周胜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墙角的育苗盆:“你看!墨珠籽发芽了!”
胡小满赶紧凑过去看,果然,昨天埋籽的陶盆里,冒出了点点嫩绿的芽尖,像刚出生的小鸟啄着土面。两人蹲在盆前,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吹跑了那点嫩芽。
“比金穗种的芽小多了,”周胜轻声说,手指悬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能长大不?”
“肯定能!”胡小满语气笃定,“这是墨珠籽,皮实着呢!当年灾年,别的籽都死光了,就它还能长出苗。”
胡德山从油坊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竹筛,见他们蹲在盆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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