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一分,气势便凌厉一分,仿佛要将这殿宇的穹顶都掀开!他死死盯着刘端,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圣上!贪墨、结党、通敌、欺君!四罪并罚,桩桩件件,皆有实证!如此国贼,罪孽滔天,若不处以极刑,何以正国法?何以谢天下?何以告慰京畿道枉死的万千冤魂?!臣,请圣上明正典刑,立斩此二獠!”
苏凌这番话,如同连珠霹雳,携带着血与火的证据,轰向龙椅上的天子。
然而,刘端静静地听着,脸上竟无半分波澜,甚至嘴角那抹难以察觉的弧度都未曾改变。
待苏凌语毕,胸膛仍因激动而微微起伏时,刘端竟缓缓地、一下一下地鼓起了掌。
“啪、啪、啪......”
清脆而单调的掌声在死寂的殿中回荡,显得异常刺耳和诡异。
“精彩......真是精彩绝伦......”
刘端终于开口,声音依旧平淡,却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讥诮。“苏卿这番......推测,层层递进,条分缕析,真真是......精彩极了。”
他故意将“实证”说成“推测”,目光中充满了玩味与不屑。
“可是......”
刘端话锋陡然一转,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如同出鞘的寒刃。
“推测,终究是推测!臆断,永远成不了实证!苏卿,你口口声声证据确凿,可你告诉朕,孔鹤臣、丁士桢二人的亲笔认罪口供,何在?指证他们通敌卖国的活生生的人证,何在?他们与异族往来、偷运钱粮的物证——那些书信、账册、乃至赃物,又何在?!”
他的声音渐渐拔高,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质问。
“若朕仅凭你苏凌一人之言,凭这几封丁侍尧的密信——哦,丁侍尧已死,死无对证——便以此等‘莫须有’的猜测,去治两位朝廷重臣、清流领袖的死罪!朕问你,天下人将如何看朕?满朝文武将如何服气?”
“史笔如铁,后世将如何评价朕这个天子?!岂非滑天下之大稽,荒谬绝伦!”
刘端猛地站起身,双手一摊,目光灼灼地逼视着苏凌,脸上带着一种近乎无赖的、却又占据着法理高地的冷笑。
“苏凌!你既然言之凿凿,说条条是道,件件是实!那么,口供呢?人证呢?物证呢?!”
“给——朕——拿——来——看——啊!”
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伸出的手掌在空中摊开,仿佛在向苏凌索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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