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庆园的暖帐里,他将这簪子插在她云鬓间,笑说“见簪如见我”;那时她丰腴的肩头靠着他,眼波流转如蜜,是他筹划阴谋时最安心的“助力”。可如今,那个千娇百媚、能在园林里,巧笑倩兮笼络人心的女人,只剩一堆令人作呕的血肉残渣,连完整的轮廓都辨不出。
但无论如何千娇百媚的女人,在被砍下了首级,又遭遇了如此惨烈一幕之后;剩下的只有令人厌恶和反胃的结果。往日的温存与此刻的惨烈在脑海中交织,让他既骇然又反胃——他从没想过,自己利用过的“柔情”,会以这样狰狞的方式收场,更没想过会有人如此残忍酷烈的,对待这么一个贴心惬意的“好女人”。
“谁也未曾想过,万庆园的女主人,名声赫赫的诰命夫人,昔日的外朝女官;居然会是藩帮会社之间,那位神秘异常的‘大先生’”而那个古怪的声音,再度萦绕在节堂中:“暗中以肉身的布施,虚情假意的勾引和诱惑,不知道笼络和勾连了多少入幕之宾,暗中驱使死士铲除异己,窥探官员将吏的把柄,就为了协从你的反乱之举?”
“住口!”梁公宜猛地抬头,脖颈青筋暴起,之前因荣氏残躯生出的反胃感,瞬间被恼恨与慌乱取代。他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冲着屋顶破洞嘶吼:“来人!快来人!拿下这个装神弄鬼的东西!”
然而,外间的风声雨声依旧如织,却没有半分兵甲响动响应他的呼唤。节堂大门被亲卫临时掩上,此刻纹丝不动,连守门卫士的应答都杳无踪迹;方才为通风敞开些许缝隙的气窗、雕花扉扇,不知何时已被人从外侧悄悄合上,仅留烛火在封闭的空间里摇曳,将众人的影子拉得愈发扭曲。
这个结果让梁公宜不由心中一跳;将嘶吼卡在喉咙里,后颈的冷汗顺着衣领往下淌——他突然意识到,除了节堂内的府卫和藩兵,亲从和属官外,方才已经好一阵子,没有人主动进来报告和回复了。
“你猜她在赶来的路上,是多么的急切?”那道古怪的声音突然从屋顶破洞周遭荡开,裹着风雨钻进每个人耳朵里,“在运司旧仓中的党羽前,当众发号施令时,又是多么的果断决然,凛然不可冒犯?”
“可她落入手中之后,却百般施媚求饶,泣不成声的就仿若是,尚不懂事的小娇娥……”声音顿了顿,满是嫌恶的嗤笑,“搭配那依恋脂粉都遮不住的细微褶子,可真是腻烦死人了!”
“住口!你住口啊!”梁公宜像是被烧红的烙铁烫到,猛地挣扎起来,铁链在青石板上拖出刺耳的声响。他的嘶吼声嘶力竭,眼眶泛红,不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