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诡异的角度;有的胸口插着断剑,双目圆睁盯着屋顶破洞——疲惫而倦怠的眼中燃起怒火,伸手拂去衣襟上的血污,声音沉得像烧红的铁砂:“梁世子,这就是你做的好事?”
“你……”看着崔敬之步步逼近,被绑在柱子上的梁公宜声音开始发颤,他瞥见悄然似乎悄然醒来的“大门神”试图爬起,却被都督亲卫之一一脚踩住后背,发出痛苦的闷哼,再度吐血生死不知。崔敬之身边的傅长史,已捡起地上的横刀,直指着他的胸口:“梁公宜,你若坦言不讳,事后或许还能留条全尸!否则,就凭你攻打留司的逆乱大罪,合当千刀万剐、就地正法!”
这时,更多夜风刮进来的雨水,顺着敞开的屋顶破洞,丝丝缕缕砸溅在梁公宜脸上,混着冷汗滑落。他看着崔敬之眼中的决绝,听着傅长史的怒喝,感受着脖颈上断刃的寒意,却用尽最后一点气力,嘶声叫喊出来:“崔某人,莫以为你在此处解脱,便就能赢了;你以为,今夜在广府内外行事的,就只有余一路人马?大局已覆,无可挽回了!”然后,他的怒骂声就变成凄厉的惨叫……
片刻之后,满脸晦暗与倦怠的崔敬之已离开了混乱的节堂,他的衣摆还沾着节堂的血污与雨渍,脚步却异常沉稳地登上了节堂上层的楼阁。楼阁内烛火摇曳,江畋正背手站在雕花气窗前,望着窗外戚冷的风雨,玄色衣袍被穿堂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鱼皮花纹的黑鞘与绳柄。
“义士。”崔敬之抬手,郑重地对着江畋的背影施了一礼,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沙哑,却难掩感激,“无论如何,老夫承蒙襄助,脱出困厄不说,还破了梁世子逆乱的筹谋。于公,你是挫败逆党的功臣;于私,你是救我性命的恩人,这份情分,老夫自当扪记于心,尝思回报。”
他顿了顿,眉头微蹙,语气又添了几分紧迫:“但此刻老夫尚有更大职责在身——梁公宜的同党还在广府潜藏,留司的烂摊子也需收拾,此处危机深重不可久留。接下来我会立刻出城,去调遣城外的戍兵平乱,不知义士可愿同行一程?”
“不了。”江畋轻描淡写地摆了摆手,目光仍落在窗外被雨水打湿的瓦檐上,语气里没半分邀功的意味,“我本是阴差阳错误入节堂,出手不过是顺手为之,没指望和你们这些朝廷官人牵扯太多。”
他终于转过身,眼底带着几分随性的淡漠:“至于你说的报偿酬谢,我若想要,自然会去取,倒不劳你费心。”
崔敬之闻言眉头一挑,脸色闪过几分异色——他见多了攀附权贵的奇人异士,像对方这般对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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