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对海外的政策,完全没有任何仁慈可言,这其实是非常奇怪的一种状态,因为按照儒家的正确而言,应该是宣德化而柔远人,这个正确,其实在北宋就建立了。
北宋年间,王安石变法如火如荼,支持王安石变法的宋神宗病逝,继位的哲宗年仅十岁,皇太后临朝称制,主少国疑之下,王安石还要坚持变法,皇太后启用了司马光。
司马光回到朝廷,立刻废除了保甲法、方田均税法、市易法、保马法、免役法、青苗法和将官法,甚至连元祐北伐收复的土地,原封不动的还给了西夏。
宁愿弃地,也要搞政斗,就是典型的为了斗而斗,司马光把地还了,直接咽气,一命呜呼。
自那之后,宣德化而柔远人,就成为了一种正确,这种正确,在崖山之后,彻底消失不见,一直到明英宗天顺年间,再次成为了正确。
朱祁镇被瓦剌人俘虏后,大明击退了也先,从瓦剌人手里要回了朱祁镇,朱祁镇在南宫住了七年,在景泰八年发动了夺门之变,重新登基。
这个时候,朱祁镇迫切的需要一个合适的说法,来解释土木堡天变,否则他的复辟,就缺乏了足够的合法性。
而不宣德化、不柔远人,就成为了一种错误,说是正统十四年,也先遣使朝贡,王振以使团实际人数给赏钱,不足以前的五分之一,引起了瓦剌人震怒南下,才有了土木堡之变。
这种解释,即便是在天顺年间,都站不住脚。
土木堡的幸存者,大学士李贤,在奏疏里直接阴阳怪气,把当初英国公张辅、成国公朱勇、兵部尚书邝埜、钦天监正彭德清等人阻拦皇帝亲征的事实写了出来。
打仗的国公、主抓军事的兵部,连钦天监都借着天人感应,拦着明英宗,理由都是一致的:
皇上宗庙社稷之主,诚不可不自重,主上系宗社安危,岂可轻进,倘有疏虞,恐陷天子于草莽。
朱祁镇想要把土木堡之变的罪责,归咎到‘惠’的不够多,而李贤作为朱祁镇的首辅、内阁大学士,不认为是‘惠’的不够多,是他朱祁镇不听大臣劝告阻拦。
打仗绝不是儿戏,是一件非常严肃,需要慎重再慎重的国朝大事,直接把腹心露给对手,让将士们怎么打仗?
当然,也不是不能把腹心露给对手,比如成祖文皇帝五次亲征,只要出塞,草原人立刻远遁千里,要是有文皇帝那种威震天下的武功,这么做,当然没问题,还没开战,对手就吓的士气全无,自然战无不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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