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得随着妙广露出身形的同时,整个巫世界的铜光忽然一震,那些原本如锁链般的符纹竟齐齐从中间断裂。
断处无声,然而每一缕光丝断开的刹那,皆生出万千微芒,如星宿在夜色中坠落。
那幽青之光自妙广掌心流出,恍若一条延展至无尽的天经,线光所至,连阴影也生出朝拜之姿。那情形,好似光既织天,亦系命。流不烈,寂不息,一呼一吸间,令光暗无界,明灭不分。
“来者未来,去者未去,万事为尽,诸像有成。”妙广的声音不高,却带着某种能让时光停步的从容。
他略一抬手,五指之间似握着某种看不见的秩序地道:“光之所至,当照万象。影之所栖,终归其形。诸位既至此界,便当留痕。”
只见得妙广的话音未绝,那天穹好似忽然一亮。
那光非日照,而是由万千符文碎屑折叠成河,九重倾泻,漫卷天地。霎时间,连阴影都失去了栖身之所。
天地似成一卷白绢,众生皆为墨痕,呼吸即生,吐息即灭。
然而这片光明,并未带来清晰,相反,一切轮廓皆被耀得模糊。霎时间,就见得暗魔的影被淹没在光里,反而更加隐匿。
他立于光中,却如潜鱼在镜海,踪迹不复可寻。
“呵……以光为幕?”暗魔的笑声自光雾深处传来,轻若叹息。他只见得光明愈盛,自己的声音反倒是愈幽。
而且不仅如此随着光华倾覆,他立于其内,身形宛若浮沉。
那情形,好似光愈盛,影愈深。只见得就在此时,忽有一缕金线,如蛇信闪出,自光极逆生,裂开一条吞光之缝之际。
那感觉,就好似暗魔的笑声在光雾中流动,轻若叹息,却带着冷铁割魂的腥气。
而妙广则恍若升入煌煌天际,只见他身周光轮层叠,宛若万镜交融。镜面交错,理丝如织,霎时间,就见得巫光、魔息、理界之痕好似尽被光卷入,化为一片浑然无界的光海。
那情形,就好似巫俑的铜莲在这片光海中都微微震颤,莲瓣一层层被剥离,化作青影,护在轩辕一绝身前。
可那光,却连他的防御也一并照亮。刹那间,只见得天地无影,连‘抵抗’这一念,也被照成空。
于是妙广的白芒之下,只见得暗魔直接出手,竟好似几乎是无迹可循。就见得光芒最盛之处,忽然有一丝金线穿透,犹如阳中藏毒。那是他残留的“无识印”,在光里逆生。
只一刹,巫俑肩头铜纹尽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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