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作帝王装束的申府君也是恼怒,大喝道:“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那妇人吓了一激灵,立即直起腰肢,咬紧嘴唇,愈发楚楚可怜。
申府君站起身,单手扶住白玉腰带,眼神凌厉道:“诸位随我一同围猎此贼。”
当年那场抵御妖族攻势的死战,他作为大族出身的本土武将,曾经被迫跟随大骊边军一起厮杀,只是他临阵退缩,试图带领麾下兵马逃离战场,结果就被督战官阵斩于此。生前便是个酗酒暴逆之徒,做惯了草菅人命的勾当,只说被他缢杀的女子,又何止双手之数。等到成为鬼王,拉拢起这支兵马,周边地界,谁都不惧,唯独怕那大渎以北的大骊宋氏,竭力封锁消息,与邻近各国公卿权贵打通关节,不至于走漏了风声。他甚至还要自掏腰包,让那官府举办水陆法事,做做样子,走个过场。
官场上豺狼当道,江湖里野狗群吠。比他这块地盘,好到哪里去了?
等他破了境,扶植起一个傀儡皇帝,随便当个国师,算得什么难事。
山巅凉亭,荆蒿独坐。
先前跟随那位青主前辈,一起在那寺庙逛过,陈清流曾经问他何谓绕塔行道者,荆蒿哪敢随便答话。
身为流霞洲的一洲道主,荆蒿道力何等深厚,远眺古战场遗址,瞧见一个道士的残余魂魄,好像心有执念,他那淡如青烟的身形,年复一年在此徘徊不去。
荆蒿淡然道:“不必藏掖了,出来闲聊几句。”
涟漪阵阵,现出身形,正是那个在县城路边摆摊的老人,他见这位独坐凉亭的不速之客,头戴旧道巾,身披淡黄道袍,白袜云鞋,相貌气度极为不凡,便小心翼翼试探性问道:“道友是偶然云游至此,还是专程为申府君道贺而来?”
荆蒿都懒得正眼瞧他,微笑道:“我在宝瓶洲没什么名气,偶然路过宝地,闲来无事,看场热闹而已。你们就当我不存在,若是不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嫌我碍事,也是你们的自由,我总归是客随主便。”
见对方面露狐疑神色,荆蒿颇为善解人意地补了一句,“放心,我那门派,已经没有活着的祖师坐镇,都已归道山,所以就算你们打了我,我也喊不来老的。”
老者默然,实在是看不穿这位外乡道人的深浅。
荆蒿问道:“你是本地水神?”
老者苦笑道:“曾经是。”
荆蒿伸手指了指战场那边,“怎么回事?”
老者顺着荆蒿的视线望去,那道士的孤魂,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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