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打在曹丕心上:『越是危难之际,越不可疑神疑鬼,自断臂膀。此刻,你需要的是走出这丞相府,亲登城楼,慰劳将士,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的世子还在,曹家的旗帜未倒!人心,不是靠躲在府衙之内猜忌就能维系住的。当年你父亲几近绝境,尚且能身先士卒,激励将士反败为胜。你如今坐拥北城坚壁,手下还有谋臣,还有精锐兵卒,难道连直面敌人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卞夫人看着曹丕眼神中的闪烁和退缩,知道他虽然表面上唯唯诺诺,但内心的恐惧其实并未完全消除。
知子莫若母,她深知这个儿子在外表宽容之下,骨子里的敏感,猜忌和多疑。
卞夫人沉默片刻,忽然从袖中取出一样物事,那是一柄装饰华丽的短刃,刃长六七寸,刀鞘上镶嵌着七种不同的宝石,显然并非凡品。
她将短刃轻轻放在曹丕面前的案几上,发出『叩』的一声轻响。
『这是……』曹丕一愣。
卞夫人的声音依旧平静,却透着一股看透生死的淡然,『女子生于乱世,亦需有防身之器,更需有……玉碎之志。这原本是我留在身边的……现在我将这刀给你……』
卞夫人抬起眼,目光直视曹丕,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他所有的伪装,直抵其内心的最深处,『子桓,你需明白。对于城外的骠骑军,对于这天下大局,一个活着的曹丕,或许比一个死去的曹丕更有价值……即便城破,你亦有很大可能存活,甚至……被用以招降你父旧部,稳定山东。』
这番话冷静得近乎残酷。
曹丕脸色顿时发白,然后又是转眼就涨红了……
卞夫人摆手,打断了曹丕想要说的话,『为人君者,当有非常之勇……若是你无法面对宗族倾覆、基业崩塌的结局……』
卞夫人的手指轻轻点在那柄短刃之上,『那便需有与之偕亡的决绝!接受最坏的可能,准备好最后的归宿!当你心中再无侥幸,连死都不再惧怕之时,眼前这点危局,这点猜疑,又算得了什么?是生是死,皆由你心。但无论如何抉择,都需挺直你的脊梁,莫要辱没了你父亲一世英名,莫要让你曹子桓的名字,在史书上只留下一个惶恐怯懦的印记!』
说完这番话,卞夫人不再多言,只是深深地看了曹丕一眼,那眼神复杂,难以用言语所形容。
然后她缓缓起身,在那名老婢的搀扶下,从容地离开了内厅。
曹丕呆呆的看着那镶嵌着宝石的短刃。
厅堂之外,北风呼啸,夹杂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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