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灵也跟着笑,但是眼珠子溜溜转了一圈。
黄成捋着胡须。
许褚依旧肃容立于一侧。
贾衢抬眼看了斐潜一下。
斐潜微微点头。
贾衢缓和了一点气氛之后,随即话锋一转,语气转为沉凝,『然衢有一惑,盘旋于心,百思难解,欲请主公与诸君共析之。』
贾衢向斐潜拱手示意,然后走到了悬挂起来的舆图之前,伸出手,抖了一下袖子,然后用另外一只手挽住长袖,在舆图上缓缓划过潼关坂道,以及大河上的陕津、小平津、孟津三处……
『主公,诸位……且看这舆图,潼关坂道与陕津互为犄角,小平津与孟津唇齿相依……曹孟德久经战阵,狡诈多变,岂能不知,仅凭潼关坂道之伏兵,或大河三津之险阻,绝难阻挡我骠骑大军雷霆万钧之势?孙子云,「知可以战与不可以战者胜。」彼若明知不可为而强为之,却是为何?』
此言一出,帐内诸将皆露思索之色。
姜冏浓眉微蹙,似有所动;朱灵眯起了眼睛,精光闪烁;连一直沉默的黄成也抬起了头,目光中流露出赞许。
贾衢继续说道,语调也渐渐昂扬,『衢窃以为,潼关河津曹军布防,其所欲为者,绝非是拦阻我军于河洛之外,而是预警于后方,拖延我军行程!』
贾衢伸出手,在河洛舆图上比划着,『潼关,陕津,可视为河洛西门,孟津、小平津则是河洛北门,即便是我军攻占西北之门……而河洛之地,曹军依旧有南门可逃……』
贾衢的手滑向了太谷关和伊阙关的方向,『此地山峦起伏,利埋伏,不利骑兵驰骋……故而衢以为,曹军设于潼关等地之兵卒,乃耳目也。以地势之利,延滞我军锋芒,换取周转之机!』
『曹军不惜麾下兵卒之血肉,筑此防线,实则为曹孟德主力争取时日!』贾衢一边说着,一遍指点着舆图上的位置,『潼关河渡,皆为警跸,但闻我军鼓角,便燃烽火,警示其后。故而我军破此防线易,然擒曹孟德难。若我军顿兵于潼关坂道之中,纠缠于三津险阻之间,即便最终攻克,只怕曹孟德早已如狡兔脱笼,遁入豫兖腹地,再图负隅。届时,我军虽得河洛空城,然战事迁延,山东震荡,百姓复遭涂炭,非天下之福,亦非主公之所愿也。』
贾衢转过身,面向斐潜,深深一揖,言辞恳切:『故衢以为,此番进军之要害,非在如何击破曹军潼关河渡之防线,而在如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破其阻隔,直插要害,务求擒贼擒王,毕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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