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刚抬起戴着手铐的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刀放在夹克内袋里,是一把黑色的折叠刀,刀柄上有防滑的花纹,刃长差不多五厘米,是我去年在夜市上花十五块钱买的,平时用来削水果,那天揣着它,就是想吓唬吓唬他,没想着真要杀人。”
小王让两名民警松开赵刚的胳膊,只留一人在他身侧戒备:“你接着说,到了这里之后发生了什么?刘强什么时候到的?”
赵刚往前挪了两步,走到土坑边缘,雨水顺着他的头发滴落在泥土里,和三十五天前的露水混在了一起。“我比他早到二十分钟,就在这棵老槐树下等着。”他指了指土坑旁边一棵枝桠扭曲的老槐树,“当时我抽了三根烟,烟蒂都扔在树底下,后来想着怕被人发现,又捡起来扔到了西边的杂草丛里——现在想想,真是多此一举。”他自嘲地笑了笑,笑容比哭还难看,“十点十五分左右,我听见脚步声,抬头就看见刘强提着个塑料袋走过来,里面装着两瓶散装白酒和一包花生米。”
“他带酒干什么?”张林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细节,这与他尸检时发现的胃内容物完全吻合。
“想跟我缓和关系。”赵刚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讥讽,“他说矿上的工资可能下个月就能发下来,让我再等等,还说那三亩地可以先还给我,但我得补他这三年的水电费。你说可笑不可笑,他占着我的地种玉米卖钱,反过来还要我补他水电费?”他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声音拔高了几分,“我当时就火了,指着他的鼻子骂,说他就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我坐牢的时候他怎么不说补我水电费?”
小王示意他冷静:“你接着说,争吵是怎么升级的?”
“他被我骂急了,就开始推我。”赵刚伸出手,模仿着当时的动作,“他身高比我矮一点,但常年干体力活,力气不小,一下就把我推得后退了两步,摔在泥地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膝盖,“这里当时磕破了皮,现在还有疤。我爬起来的时候,脑子里一片空白,就想着不能被他欺负,伸手就从内袋里把刀掏出来了。”
张林立刻蹲下身,查看赵刚的膝盖——那里确实有一道浅褐色的疤痕,与他描述的受伤场景相符。他抬头看向小王,递了个眼神,示意赵刚的供述目前与现场线索没有冲突。
“刘强看到刀之后是什么反应?”小杨一边拍摄一边问,镜头对准了赵刚的脸,捕捉着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想跑。”赵刚的声音开始发颤,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仿佛又看到了当时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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