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库狄淦也彻底坐不住了,“噌”地站起身。
锦袍因动作过猛而扫过案几,将茶盏带倒在地,“哐当”一声碎裂开来。
他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错愕,眉头拧成一个疙瘩,沉声道:“哪来的暴民?!”
“侯府戒备森严,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娄渟看向娄瑞,厉声质问道:“府中的亲兵与护卫呢!”
“他们是干什么吃的!”
娄瑞被父亲的厉声呵斥吓得一哆嗦,但此刻已然顾不上害怕,急忙解释道:“那些暴民人太多了!”
“黑压压的一片,数都数不清,从府门、侧门,甚至围墙翻进来,四面八方都涌过来.....”
“咱府中的人根本挡不住啊!”
他想起方才在回廊上看到的景象。
暴民们手持扁担、锄头,红着眼嘶吼着冲来。
亲兵们虽奋力抵抗,却如同巨浪中的孤舟,瞬间就被淹没。
娄瑞的声音不由得愈发颤抖,“方才我亲眼看到,张护卫长被好几个人围着打,生死不知.....”
“再不走,咱们就真的被困住了!”
“这可该如何是好呀!”娄渟彻底乱了方寸,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双手背在身后不停踱步,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这群刁民,竟敢如此无法无天!”
“爹!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娄瑞急忙上前拉住父亲的衣袖,语气急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先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再从长计议吧!”
娄渟闻言,猛地停下脚步,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即被求生的本能取代。
他转头看向库狄淦,神色凝重:“库狄兄,事到如今,只能先撤了!”
库狄淦也深知局势危急,片刻不敢耽搁,点头沉声道:“好!”
两人不再犹豫,当即跟着娄瑞与护卫,朝着后院方向狂奔。
侯府内早已一片狼藉。
雕花的桌椅被掀翻在地,名贵的瓷器摔得粉碎,锦绣帘幔被撕扯得不成样子。
百姓们红着眼,手持锄头、扁担、柴刀。
甚至还有人抄起了,府中散落的铜炉、木凳,四处搜寻粮食与财物,嘴里不停咒骂着勋贵的贪婪。
“粮食在东跨院的粮仓!快去找!”有人高声呼喊,一群人立刻蜂拥而去,留下满地狼藉。
另一群人则冲进内室,将箱笼中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尽数翻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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