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部队,活动得更加频繁诡秘。数名负责祭坛核心区域布置、掌管关键礼器看守的低阶官员,在某次下值后便无声无息地消失于深海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次日,他们的职位便被一些面孔陌生、眼神冷冽的身影悄然取代。一道道冷酷精确的命令通过特制的蜃珠无声传递:“祭坛第三区域,东南角基座,混入三颗‘裂魂晶’。”“礼乐司,掌管‘安魂曲’最终章编钟序列者,处理掉,换我们的人。”“盯死三太子府所有出入人员,记录每一个细节,尤其是那个沧暝,他接触过的任何人,都要深挖。”
而沧暝本人,则依旧如同最完美的影子,藏身于三太子沧昱那份天真烂漫、忧心父皇的纯良面具之后。他轻言慢语,如同最耐心的先生,指点着沧昱如何更“情真意切”地在各种场合表达对父皇沉疴的忧虑,如何更“恳切无私”地建议加快大典流程以期龙皇早日康复,甚至如何“不经意”地在与某些老臣交谈时,提及碧波殿内阴诏司众人形迹可疑,携带之物似有诡异,或需“加强关注,以防万一”。每一句话都如同精心淬炼的毒针,涂着蜂蜜,精准地扎向局势最脆弱的关键节点,不遗余力地将整个龙宫推向更深的混乱深渊。
就在这山雨欲来,空气紧绷得几乎要断裂的时刻,一位不速之客,再次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碧波殿外。
来的不是去而复返的敖青心,更非心怀叵测的沧溟,而是那个最令人捉摸不透的阴影——沧暝。
他依旧一身暗蓝近黑的鲛绡长袍,面容在琉璃宫灯摇曳的水光映照下,显得愈发模糊不清,嘴角那抹万年不变的温和微笑,此刻看来却比深海寒渊更令人不适。他缓步而入,姿态闲适得仿佛只是途经老友居所,顺道来访。
“澜蓝令使,近日可好?”他径直走向澜蓝,完全无视了旁边气息瞬间变得冰寒彻骨、几乎要凝出水霜的莫宁。他的目光轻飘飘地落在贝桌那卷残卷上,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令人作呕的虚伪好奇,“仍在潜心钻研这些故纸堆?真是令人钦佩的执着。璎鱼一族世代传承的风骨与韧性,今日在令使身上,倒是窥得一二。”
澜蓝缓缓起身,华贵的宫装裙摆如水波般荡漾开,仪态依旧无可挑剔,但眸光已冷冽得如同出鞘的冰刃,直刺对方:“暝先生过奖。阴诏司奉命行事,不过是尽本职,查清旧案,拨乱反正,还亡者一个公道罢了。”
“公道…”沧暝轻轻重复这个词,仿佛在舌尖品味着某种陈年毒药,“是啊,公道二字,重逾千钧。只是有时,追索公道的代价,或许远比想象中更加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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