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没有瞳孔,只有两团缓缓旋转的、深不见底的灰色漩涡!
他周身的空间,仿佛都随着老者那一抓而微微扭曲、坍缩,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那滴滴答答的浊水瞬间止住,连他带进来的那股子阴湿腐朽的气息,都被强行压制、排开。
言今靠在墙上,看得心头骇然。这漏檐斋的斋主,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像个等死的糟老头子,没想到一动起真格,竟是如此恐怖!这手段,绝非寻常言术,更像是直接撬动了周遭的“规则”本身!
观测者在一旁,依旧捧着茶壶,看得津津有味,还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品评。
老者那只星辰眼冷冷地盯着挣扎的灰袍人,枯瘦的五指缓缓收拢。
灰袍人周身骨骼发出细微的爆响,那两团灰色漩涡剧烈震荡,仿佛随时会溃散。他艰难地抬起那只渗出过灰色液体的手,似乎还想做些什么。
“哼。”老者鼻腔里哼出一声冷气,收拢的五指骤然一紧!
“噗——”
一声闷响,像是湿透的麻袋被砸在地上。灰袍人周身那无形的束缚骤然消失,他整个人像是被抽掉了所有力气,软软地瘫倒在地,兜帽彻底滑落,露出一张完全灰败、布满裂痕、毫无生气的脸孔。那两团灰色漩涡也黯淡下去,只剩下两点微弱的灰光。
他挣扎着抬起头,望向老者的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惧。
“滚。”老者收回手,仿佛只是掸了掸衣袖上的灰,“留你一条命,是让你回去传话。再敢踏足漏檐斋,就把你这身灰皮,永远留在这儿肥地。”
灰袍人喉咙里咕哝了几声,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他用手臂支撑着地面,试了几次,才勉强爬起身,踉踉跄跄地退到门帘边,深深地、带着怨毒地看了屋內三人一眼,尤其是目光在言今那怪异的右臂上停留了一瞬,这才掀开帘子,歪斜着身子,消失在门外的昏暗里。
他一带走,屋里那令人窒息的沉重压力才倏然一松。油灯的火苗恢复了正常的跳动。
老者佝偻着背,慢慢踱回条凳边坐下,拿起他那黑陶罐,继续擦拭起来,仿佛刚才只是赶走了一只恼人的苍蝇。
观测者笑了笑,拎起茶壶,走到土灶边,将壶里剩余的水慢慢倾倒在灶膛的冷灰里,发出“嗤”的一声。“可惜了,一壶好水,沾了晦气。”
言今直到此刻,才缓缓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浊气。后背的衣衫,已被冷汗浸透。方才那一瞬间的交锋,虽短暂,却比他之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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