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下的半片衣角——那是被飞溅的石屑划破的。他眯起眼,借着矿灯昏黄的光往人群里细看,眉头越皱越紧:这些山民的动作里藏着太多不自然,有人往前冲时,左腿明显拖沓,裤管被风掀起的瞬间,能看见脚踝处向外撇着个诡异的角度,像是当年被重物碾过没接好;有人抬臂挥拳时,右肩会猛地往斜后方缩,肩胛骨突出一块畸形的弧度,显然是脱臼后没复位的旧伤在扯着疼;还有个老汉脖子上绕着圈深褐色的印记,像条褪色的脏绳子勒在皮肤上,随着呼吸微微起伏,一看就知道是常年被铁链磨出来的疤。
他们的拳头攥得发白,砸向黑衣人时带着豁出去的狠劲,可每一次发力,旧伤处的肌肉就会不受控地抽搐,让动作生生顿住半分。有个后生一拳砸在黑衣人胸口,自己却疼得闷哼一声,蜷着腰缓了好一会儿——他的肋骨当年被打断过,此刻发力过猛,像是又要裂开。这哪是打架?分明是拖着一身伤在拼命,每一拳都从旧伤口里挤出来,疼得自己浑身发抖,却还是咬着牙往前冲,血沫子从嘴角渗出来,混着唾沫咽下去,眼里的光却亮得吓人。
矿洞深处的风“呜呜”地穿过来,卷着岩壁上剥落的铁锈味和刚溅开的血腥气,打在人脸上像小刀子。那些没能爬出矿洞的人,怕不就是被这风卷着,永远困在某个黑暗的拐角了?这风声里,藏着多少没说出口的疼啊。
黑衣人大统领被掌风扫得撞在岩壁上,背上传来“咔嚓”一声轻响,像是骨头抵着石头的动静。石屑簌簌落在他的黑斗篷上,沾着血的嘴角却勾起抹冷笑。他抬手抹去嘴角的血,指节攥着刀柄泛出青白——那是把锈迹斑斑的长刀,刀身豁了好几个口子,却依旧锋利,就像他这人,明明被两位大宗师逼得快撑不住,眼底的凶光却比刀光还烈。
围攻的两位大宗师衣袍被掌风掀起,像两面鼓满的帆,袖口翻飞间带起的气流,把地上的矿渣都卷得打转。左边那位鬓角的汗珠子顺着下颌线往下掉,砸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点——他看似游刃有余地出掌,实则每一招都在硬接对方的反扑,虎口早就震得发麻。右边那位的手指在袖口里蜷了蜷,刚才硬接大统领那记劈刀时,指骨差点错位,此刻掌风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们像两头蓄势的猛虎,围着受伤的孤狼打转,明明占尽上风,却被对方眼底那股“要拖一个垫背”的狠劲逼得不敢近身。谁都清楚,这大统领就像柄生锈的古剑,豁口越多,劈下来越见凛冽,真逼到绝路,怕是要拖着人一起碎在这矿洞里。石墙上的矿灯晃了晃,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忽长忽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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