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很多人脸上并无惊骇,应该是知道此举不过是做戏而已。”
劭悌走上前来揶揄了一句,此刻黄河河面上倒映着一轮红日,将其染成血红。配合着渡口上挂着的红灯笼,整个画面都呈现出一种壮丽的色彩。
若是截取此刻的图景当一副画,还真不好说这幅画上画的究竟是日出还是日落。
“本来就是阳谋,要是没人看出来就糟了。要是以做菜来论,现在火候刚刚好!”
石守信一脸无所谓答道,反正他又不在洛阳混,压根不怕得罪这些洛阳权贵。
“当年景王(司马师)杀了太多人,所以轮到晋王的时候,他已经不方便靠杀人来稳定局面。
开国嘛,总要讲究一个宽仁睿智,现在更是不方便杀人。
晋王能走的路,已经被家里人走得差不多,留给他走的也没剩下几条了。
石校尉的办法,很合乎晋王的心思。
劭某此前一直不明白石校尉为什么在灭蜀之战后,可以一路高升。
今日总算是看出一些端倪来了。”
劭悌感慨道,语气里说不清楚究竟是妒忌还是羡慕。反正,心中多多少少有点佩服就是了。
“押送这些肥羊,就拜托劭督军了。
你只当是放假,在温县那边停下来,应该很快就有人把他们追回来的。”
石守信对劭悌吩咐道,并未回应对方的感慨之言。
“明白了。”
劭悌点点头,随即像是想起什么,面露苦笑道:“有时候邵某在想,要是可以拿刀把这些人都砍了,那该多好。何必做这些出力不讨好的麻烦事呢?”
“确实,晋王或许也是这么想的。”
石守信没有嘲笑劭悌心中的妄想,而是肯定了对方的看法。
洛阳这帮吊人是真的烦,贱得很!
即便是司马家的人不来杀,也迟早会有胡人来收拾他们。
实际上,无论是石守信在出主意,还是司马昭在装糊涂,本质上都是对世家大族的妥协,希望尽快达成“分赃协议”。
如果世家大族不妥协,会如何呢?答案可能就跟后来桓温称帝而不得时差不多了。
司马氏出身世家,又得国不正,那么让渡给世家利益,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本身并没有多少弹性。
石守信出的主意,也不过是在挽尊罢了,本质上不会改变什么。
如同博弈的时候,选择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分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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