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
他话锋一转,身体微微前倾,看着王二柱,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自豪:
“而我福建水师,乃天子亲军,海上长城!拥战舰数百艘,带甲精锐之士数万!当今圣上英明神武,志在四海!我水师将士,日后要跨海收大员、南下平南洋、扫荡倭寇如卷席、剿灭海盗靖海波、驱逐西夷扬国威!”
“常备战兵,那是要真刀真枪,在惊涛骇浪里与敌搏命的!但粮饷足额,每月实发三块银元,两石好粮!战场上斩敌立功,另有厚赏。若能临阵献策、先登破敌,不但记功授职,更能以军功赐田授勋,传给后代子孙!”
“赐田授勋,传给后代子孙……”王二柱喃喃重复着这句话,一股久违的热血猛地涌上心头。
他想起码头上那些海商的鄙夷目光,想起家中破败的土坯房、妻子愁苦的脸庞和孩子冻得通红的双脚,想起自己年复一年扛包卸货却依旧填不饱肚子的窝囊日子。
他死死攥紧了拳头,粗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与其像条野狗一样窝囊地饿死、累死,不如豁出这条贱命,赌一个前程!
他猛地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声音虽然沙哑却异常坚定:“我能吃苦!我不怕死!我……我愿意参加常备军,上阵杀敌!”
“好!”那士兵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赞许的神色,指向左侧那片已经聚集了不少青壮的区域,“是条有血性的汉子!去那边等候,自有军官安排你们后续甄别、造册!”
王二柱重重地点了点头,将手中的粮饷凭条小心翼翼地折好,塞进怀里最贴身的口袋,紧紧按了按。
然后挺直了脊背,大步大步走向左边,脚步越来越稳,在他的身后,越来越多的青壮,沉默着,却坚定地迈出了同样的步伐,汇聚成一股无声的洪流。
吕杨站在贺辰身侧稍后的位置,看着台上尚未清理干净的血迹,想起上午还与自己一同商议如何搪塞、甚至暗中对抗的赵千户等人,此刻已身首异处,只觉脖颈发凉,后怕不已。
但他也隐约摸清了这帮福建水师将领的行事准则,只要你不毒害百姓、草菅人命,即便有些小过,或可网开一面。
他稳了稳心神,凑近贺辰半步,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将军明鉴,这……这镇海卫的军田,历经百年,流失侵吞严重,册籍混乱,只怕……只怕即便想安置人手屯田,也无足够的田地可分了啊。”
“朝廷钦定的卫所屯田,乃养兵固国之本,怎么会没了?”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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