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余叔的目光开始在果园里急速搜索,试图寻找那个关键人物,“这里的监工呢?那个白人农场主,他在哪儿?”
在余叔的认知里,华人就应该是被管的。
尽管这里的景象看上去很美好,但背后肯定有个拿着枪的白人监工。
绝对,绝对有。
王大福笑容更浓,带着自豪:“这里没有白人监工。”
“什么?”
“华青会已经和这片土地的真正主人,签订了全权管理合同,”王大福一挥手,指向那片一千八百英亩的果园,“从种植、采摘、包装,到运输、销售,所有的一切都由我们华人自己打理。”
“我们管我们自己。”
这句话的威力不亚于炮弹爆炸,众人齐刷刷呆愣原地。
华人自己管自己?
这……这怎么可能?
“余叔?真的是您老人家?”
就在这时,一个爽朗的声音从果园里传来。
两个身影从树丛中钻出,快步跑向高坡。
他们身上也穿着一样的蓝色工装,但手臂上多了一个红色的袖标,上书“领班”二字。
跑到余叔面前,两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
“您是?”余叔盯着眼前这个晒得黝黑,但异常壮实、双目有神的汉子,一时间没认出来。
“余叔!是我啊!周大炮!”汉子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还有他,二柱!我们俩以前都是冈州会馆的,在中央太平洋铁路干活,每个月都去您老的同顺昌汇钱回家!”
“周大炮?”余叔的眼睛瞪大了。
他想起来了。
他记得那个周大炮。一个瘦得像竹竿、背都有些驼的苦力,每次来汇钱都带着一身伤,说话不敢大声。
可现在面前这人,和之前那个完全不是一个架子。
这他妈的是同一个人?
“二柱,你的脸?”豁牙刘也认出了另一个人。
二柱脸上的冻疮和烂疤全没了,伤口处已新生出健康的小麦色皮肤。
这一下,那三十名代表彻底凌乱了。
信任?什么他妈的叫信任?
这,就他妈的叫信任。
他们都是一个村、一个镇、一个会馆出来的。
他们不信王大福,但他们信周大炮。
“大炮!这是不是真的?”豁牙刘第一个冲上去,抓住周大炮的胳膊,“那个每天一块鹰洋,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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