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一向是谁抢的牛羊多、谁力气大,便能称王,但中原人却总是喜欢这样算来算去,岳峙渊即便是在大唐长大,还是没能习惯。
但他偏要回去。
那个将他捡回来抚养他长大的人曾对他说过:“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不论遇到什么事,你都要守本心持正行,即便面对卑劣之徒,也不可屈节从之。”
岳峙渊小时听不懂,现下也不太懂。
但他隐约明白他现在做的,没有违背这句话,就行了。
至于疼不疼,他自小便在军中打熬,比这更重的伤也受过,何惧于此?
忍过去,疼到极致,麻木了,也就不痛了。
心已定,岳峙渊再无顾虑,点点头:“好,那便有劳乐小娘子了。”
乐瑶见他答应,也不再多言,两手交叉,转了转腕子,便扭头对不知何时缩到角落的陆鸿元道:“这位大夫贵姓?能否请你取来陶碗两只、烈酒一坛、夹板三块、麻布五尺、银针一盒;另再备艾草、当归、红花、乳香这四味药来。”
“免贵姓陆……”
陆鸿元自然是不情愿受这样一个女流犯差遣的,但又不敢怠慢,只好黑着脸把这小娘子要的那些都备齐,又依次递了过去。
“多谢,麻烦你了陆大夫。”乐瑶接过来,还习惯性朝他微微一笑。
伸手不打笑脸人,陆鸿元被这小娘子温和有礼的态度弄得不上不下的,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出什么话来,只是闷头回身接着备药。
乐瑶压根没留意陆鸿元神色变化,她已经兴奋起来了!
迅速用酒淋过陶碗,又跟李华骏借了火石,点燃艾草熏烤了银针,便捻着针试了试手感,对岳峙渊道:“请都尉先侧躺下来,我要先用针为您退热止疼,以免正骨时疼极而晕厥。”
岳峙渊颔首,依言躺下。
李华骏则有些好奇地在旁探头探脑,心里甚至在想,为何不让晕呐?
这般疼,晕了岂不是更省事些?
乐瑶用酒洗干净了手,一手捏着数枚粗细不同的银针,先对准了岳峙渊的大椎穴快速刺入,捻转针柄,促使银针深入,继而又在曲池、合谷二穴各施一针;这几针是退热的,接着她又刺了足三里穴与合谷穴,这两处可止下肢疼痛、神经痛。
李华骏看得清楚,只觉她运指如飞,轻灵迅捷,其余的便看不懂了,倒是陆鸿元离得远些,却看得心惊,这小娘子行针手法好生老练,不仅快还准,每个穴位都扎得分毫不差,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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