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侄儿我不是在这儿么,您真缺钱有难处跟我吱一声呀,那么好些地真犯不着全卖了呀!”
士绅目光复杂的拍了拍这汉子的肩膀。
“官场上有句话,叫做宁做长江知县,不做黄河太守。民间也有句话: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二舅这回算是彻底想明白了。实话跟你说吧,二舅是想要进城要使些银子,买个江南的小官儿先做着,若是顺利,再慢慢将家小接过去安顿。不说这些了,你如今可有什么法子进城吗?”
“您,原来这是要进城呀……”汉子低下头一个劲沉吟,满脸为难之色,“您咋不早一天来呢,昨夜侄儿和几个街坊掌柜正跟轮值的城门领一块喝酒呢。”
“哦,你们都说什么了?”
“还能说什么,那城门领一个劲给我们抱怨,说各省勤王的部队都他娘的来京城这个花花世界享福来了,那些外地的都司、千总带着一票票的亲兵大车在城里沿街采办,买肉买鸡买煤炭,市面上牛羊肉价涨了两倍,再过些日子,这市面上非大乱不可……”
汉子说了一阵,忽然又压低了声音。
“这关头人情比纸还薄,我们几个掌柜和这个城门领原来也是老相识了,这回合伙替他在醉春楼的牌局连捐还了两条大银鱼,他才答应给我们几个想办法,侄儿开始以为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谁知道最后他只不过是摸出了一份文凭……”
“文凭?”士绅紧紧追问,“是什么样的文凭?”
“哎呦二舅,这时景最好用的文凭不是官凭,而是军凭!那城门领给了咱们一份宣府边军勤王军户的军凭,咱们连夜让人仿制了二十多份,不过这要是追究起来可是要杀头的,所以我连当时在场我手下这老伙计都一并给做了一份,要不然……”
汉子忽然愣住了,转过头去,用眼角窥觎着不远处的老仆人,心中闪过一丝杀机。
士绅也眯起了眼睛,与汉子对望一眼,谁也没有说话,却已然心领神会。
这时候,两人身边走过一个牵马的壮汉。
这壮汉穿着一身得体青色的长袍,神清目秀却目光无神,没有留胡子却神色呆滞,脸色又青又白,仿佛几天没睡过好觉,身后牵着一匹青骢马,旁若无人的向前走,很快就被裹到人群里去,动弹不得。
“二舅……”汉子脸色雪白。
士绅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这人他娘的打哪儿钻出来的,咱们……刚才的话,叫这人听去了没?”
“不知道。”士绅又冲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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