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仙台中央处,一头苍猿伫立,其体型骇人,直立起来将近三米,如同一座小型铁塔,站在云雾之中,灰蒙蒙的一片。
它浑身的毛发并非枯槁,而是在清冷月辉下泛着层层油光,如同披着一身流动的银铠。一双猿臂过膝,指爪锋利如钩,随意站立在那里,一股恐怖绝伦、蛮荒古老的大妖气象便弥漫开来,压迫得周遭空气都似乎凝滞了几分。
天下间,能活过三百年岁月的大妖,屈指可数。
老君山的这头苍猿,便是其中之一,与真武山的那头老龟,白鹤观的那只白鹤齐名。
“倒也不是小家子气。”
就在此时,苍猿身前,一位老者开口了,那人满头苍发狂乱,不束不冠,任凭山风吹拂,如同雄狮的鬃毛般张扬。然而与这头狂野银发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那极为魁梧健壮的体格,即便隔着宽松的道袍,也能隐隐看见下面贲张的肌肉线条,仿佛每一寸血肉都蕴藏着爆炸性的力量。
官天子,老君山当代掌教,此时在他的身上,流露出一股执掌天机的霸道与威严。
“对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居然还要在山河四省之内调集观主境界的高手?这还不是小家子气?也不怕传出去让人笑掉大牙!”
苍猿那如同灯笼般的巨眼瞥过官天子手中的公函,鼻孔里喷出两道肉眼可见的白气,发出嗤之以鼻的闷哼。
官天子闻言,脸上却并无笑意,他那双深邃如同星海的眼眸望向北方,声音沉稳如石。
“江万岁那老狐狸,是不想重蹈当年大灵宗王的覆辙。”
当年追杀张灵宗,便是因为初期不够重视,一次次派遣实力相仿或仅稍高一线的强者前去,结果都成了磨砺张灵宗的磨刀石,未曾将他斩杀,反而助他一次次于绝境中蜕变,最终成了气候。
“同样的错误,江万岁绝对不会再犯!”官天子似又深意道。
“那你如何决断?”苍猿巨大的头颅歪了歪,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我们老君山与道盟的关系是【听调不听宣】,既然发了征调的公函,自然是要去的,只不过……”
官天子收回目光,看向手中公函上“张凡”二字,缓缓道:“无为门主,这个名号大而无当,这年轻人也不知触了谁的眉头,居然被扣下这样一顶帽子。”
“小鬼太过冒头,总是要吃点苦头的。”苍猿冷笑道。
眼下之意,这帽子怎么不扣在别人身上,独独扣在你头上!?
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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