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在庞大的旧制度和既得利益集团面前,依然是渺小的。
他需要借助太子的力量,需要更巧妙地运用这个时代的规则,甚至需要在一定程度上妥协。
“我不是救世主,”他对自己说,“我只是一个带着不同记忆的军人。
我能做的,是尽我所能,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守护该守护的,打击该打击的。
然后,帮助那个可能给这个时代带来更好改变的太子,走得更稳一些。”
他眺望北方,那是京城的方向。
江南的危机暂告一段落,但更大的政治风暴,或许才刚刚在京城酝酿。
而他,即将携江南之功与查获的铁证,重返那个权力的中心。
这一次,他将不再是那个需要敲登闻鼓鸣冤的边将。
而是手握实绩、深得储君信任、足以让对手心惊的朝堂新贵。
他的现代灵魂与古代身份的融合,将进入一个更深入、也更危险的阶段。
江南的夏日,伴随着湿润的空气和逐渐恢复生机的田野悄然来临。
临渊府的秩序在秦牧的强力整顿下基本恢复。
堤坝修复工程在杜明渊的主持下稳步推进,虽然距离完全根治水患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至少消除了几处最致命的隐患。
赈灾粮款的发放也走上了正轨,灾民们得到了喘息之机,脸上不再是绝望的麻木,而是有了一丝重建家园的期盼。
“秦青天”的名号,不仅在灾民中传颂,也开始在江南士林和民间悄悄流传。
这位年轻的侯爷、钦差,以其雷厉风行的手段、明察秋毫的决断和对底层百姓罕见的体恤,赢得了广泛的赞誉,也深深刺痛了某些人的神经。
就在秦牧准备将江南事务做最后交接,启程返京复命之际。
一个新的、看似偶然却又透着蹊跷的事件,打乱了他的计划。
这天,秦牧正在审阅孙思良整理的最后一批漕督衙门账目归档,章山大步走了进来,脸色凝重。
“侯爷,城外三十里,清河镇那边出事了。”
“何事?”秦牧抬起头。清河镇是通往京城官道上的一个重要镇甸,商贸繁盛,并非重灾区。
“不是水患,是……盐枭。”章山压低声音。
“一伙规模不小的私盐贩子,与当地巡检司的官兵发生了冲突。
据说动了刀子,死伤了好几个人。现在那边乱成一团,商路都有些受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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