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你不过是个县级公安系统的督察部主任。咸盐吃多了齁着了?费家在这里是天,不是你这块小云彩能遮得住的。”
“是吗?”黎明不慌不忙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冷光瞬间驱散了办公室的暮色。那束光正刺在廖得水的喉结上,如同瞄准镜的红点。“巧了,”
黎明脸上浮现出一种近乎憨厚的、却让人心底发毛的笑容,“今天刚被市长拉进了区县督导组的大群。张市长@全体成员,强调坚决肃清执法队伍毒瘤,绝不姑息。”
此刻,一旁鱼缸里的血红龙鱼突然猛烈摆尾,撞得玻璃“咚”的一声响。廖得水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一下。他猛地转动座椅,将身体彻底隐入百叶窗切割出的锋利阴影里,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吐信:“黎明,你这是铁了心要给人当枪使?什么正义?什么公平?不过是你死我活的游戏。老费也不是孤岛,张林能吃的死死的。这么说吧,他身后盘根错节的桩子,随便倒下一根,砸死的蚂蚁里,也不会少了你的名字!你不怕?”
“怕!我当然怕!”黎明的回答斩钉截铁,他弯腰,状似随意地系着鞋带,露出的手指却呈现出一种尸僵般的青白色。“可我的目标是:在我倒下之前,没人能再动我的人。尤其是祝一凡!他是我看着成长起来的苗子,也是这滩浑水里,还能透出点光的人。”说着,他直起身,身影在暮色中被拉得异常高大,像一堵绝望而坚韧的墙。“不管你们有多少龌龊,这个底线,谁碰,我跟谁死磕!廖大,我今天是来提灯的,也是来埋线的:再有一次类似祝一凡的事件,我们就在市常委的会议室里,好好掰扯掰扯!”
“提灯?!埋线?!”
廖得水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猛地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笔筒文件跳起。他霍然起身,长发甩动,几步逼到黎明面前,鼻尖几乎贴上对方的眼镜片,狞笑道:“黎明!少特么在这儿跟我唱高调!杀鸡儆猴?捡软柿子捏?你他妈有种直接去掀费局的桌子,捅张书记的马蜂窝啊!跑我这来吠?当我廖得水是你们这帮人砧板上的鱼腩?老子告诉你,”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几个字,带着血腥味:“我!不!是!软!柿!子!”
黎明没有回答。他脸上的憨厚笑容早已消失殆尽,只剩下一种冰封般的平静。他抬手,正了正胸前那枚在暮色中闪着幽暗光泽的督导组徽章,转身走向门口。
厚重的皮鞋踏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如鼓的回响。推门离开前,他最后瞥了一眼墙上那口钟:猩红的“17:17”如同两行凝固的血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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