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袁天罡如判决般的话后,耶律质舞身形晃动差点倒在地上,心中只感到绝望。
她仿佛已经看见了母后述里朵血溅五步的凄惨下场。
“难道,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然而,袁天罡的话锋却在此刻微妙地一转,那低哑的声音里似乎带上了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
“不过……”
耶律质舞猛地抬头,灰败的眼眸中重新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火苗,紧紧盯着那张森罗面具,生怕错过一个字。
“本帅,也可以给她一个机会。”
袁天罡缓缓道,目光如同实质般落在耶律质舞身上。
“而这个机会的关键,在于你。”
“我?”
耶律质舞一怔,随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顾一切地以头抢地,发出沉闷的响声:“我愿意!只要能让母后活命,无论任何事情,质舞都愿意做!万死不辞!”
袁天罡微微颔首,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他负手踱了一步,望向厅外隐约可见的宫阙飞檐:
“如今国朝新立,万象更新。然,当今陛下何等圣武雄才,有兴盛大唐、廓清寰宇、开疆拓土之志。”
“四海虽定,暗流未息;北疆虽平,西陲未安。不久的将来,大唐兵锋必将再指他方。”
“届时,需要有人行走于阴影之中,刺探军情,清除障碍,行不便明面所为之事。”
“这些事,需要最锋利的刀,最隐秘的刃,也需要,最能承受黑暗与血腥之人。”
袁天罡转回身,目光冷厉非常,直直刺向耶律质舞:“你能做的,便是召集契丹旧部中尚可驱策之人,加入不良人,充作暗探、死士。”
“用你们的命,去为大唐扫平前路的荆棘,用无止尽的杀戮和功劳,来换取述里朵残喘苟活。”
他顿了顿,语气中透出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久远而疲惫的意味:
“你会面对无止尽的杀戮,潜入最危险的敌境,双手沾满或许无辜、或许有罪的鲜血。”
“这个时间,可能是十年,二十年,甚至数十年之久,直到你杀到麻木,杀到忘记自己为何而杀,只剩下本能。”
袁天罡的眼前,仿佛掠过了自己漫长生涯中的某些片段。
在武则天时期,只因目睹太多阴祟诡诈、双手沾染太多洗不净的鲜血而心生厌倦,他选择弃官离去,离开不良人。
那时,袁天罡也曾感到一种深入骨髓的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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