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懊恼也来不及了。
不过他随即想,一个使者又能有什么妨碍呢?
他尽可以在他面前杀死一些基督徒,用他们的鲜血和哀嚎来尽情的羞辱他。
塞萨尔并不是第一次踏入大马士革,但这次的大马士革却如同被墨水污染了的图画一般笼罩着一层阴沉沉的雾霭,墙面的鲜艳图案都似乎褪去了颜色,寺庙的金顶也不再那样熠熠生辉。
原先作为一个基督徒,撒拉逊人的敌人,他率领军队踏入这里的时候,还有撒拉逊人敢于远远的观望,或是藏在自己的屋子里,从缝隙间窥视。
但现在他看到的除了士兵还是只有士兵,戴皮帽的突厥人,梳辫子,黑皮肤的努比亚人,背负着弓箭的贝都因人或是库尔德人,还有一些明显是来自于欧罗巴北部的撒克逊人……
他们的军纪并不严谨,或者说他们原先就没有什么纪律而言,一眼扫过去,塞萨尔就发现很多人身上都佩戴着与他们的身份,或者是信仰不符合的事物。
一些士兵的身上还披挂着鲜艳的布料,从颜色和质地上来看就知道原先的主人应当是个女性(撒拉逊人男性不被允许穿着丝绸),更不用说其中一些的边角还沾染着血迹——他们将戒指穿起来,挂在脖子上,项链缠绕在一起,在背囊的边缘摇摇晃晃,而背囊里装满了沉甸甸的器皿。
那些繁荣的商铺,静谧的居所,吵闹的集市与结满了果实的庭院,如今都成为了废墟,有的还能勉强保持着一个空空荡荡的躯壳,另外一些则被大火焚烧过,只能看见焦黑的灰烬,和还能看得出轮廓的屋梁与支架。
他现在总算是理解了那个撒拉逊老人的愤怒了,他们的愤怒,更多的来自于一种不理解——他们不理解为何他们在他们的敌人手下依然可以维持以往的生活,在自己的同族面前却沦为了任由宰杀的羔羊?
他无处申诉,心急如焚,才会在遇见塞萨尔的那一刻彻底的爆发了出来。
士兵们径直将塞萨尔引入总督宫前的大广场,这座广场塞萨尔也十分熟悉,比起外面的景象,这里仿佛是个世外桃源,树木比他离开前更加茂盛,地面也铺上了无瑕的白色大理石,喷泉的基座上镌刻着经文并鎏了金——虽然那句“毫无节制的舌头以及充满疏忽和欲望的心,是薄福者的标志”放在这里着实有些讽刺。
士兵们没有把他们继续领入其中,而且是丢下了他们自顾自的走了。塞萨尔身边的骑士顿时露出了怒意,倒是他身边的朗基努斯没有露出一点异样——他在做流浪骑士的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