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本以为对方会马上大喊大叫,说出自己曾经救过他的妻子——虽然这份恩情已经人尽皆知,但总会有人因为恐惧而失态,但他等了好一会儿,手都酸了,塞萨尔还是没有让步。
已经有人微微点头,认为这个基督徒骑士至少有着一些值得赞颂的品格。
伊本虽然十分的恼怒,但还是不得不牵着塞萨尔的手臂,把他引到了那张金碧辉煌的宝座上,让他坐在自己的丝绸坐垫上,而后面色铁青的在仆人及时搬来的矮榻上落座——在撒拉逊的世界中,对恩人的礼节就应当是将他迎接上最尊贵的位置,即便是苏丹,也要让出主座。
现在一个基督徒的骑士,反而成了厅堂的中心,叫人见了几乎有啼笑皆非之感,但他的姿态是那样的从容,眼睛是那样的明亮,他们甚至并不觉得屈辱——可能除了伊本。
“你们想让我们投降——如同之前的懦夫那样交出大马士革是不可能的。”伊本冷冷地说道:“正如我们的先知所说,想要什么,便凭着手中的刀剑来取——我们在这里恭候你们,无论你们来了多少人,他们的尸体都只会堆积在大马士革的城墙下,难进寸步,他的血会流成河流,引来乌鸦和野狗,他们再也回不去自己的故乡,死者的灵魂只能终日在荒野中游荡和哭嚎。
基督徒,你曾经救了我的妻子,挽救了我的名誉,我很感谢你。因此今天你可以走出大马士革而不受任何伤害,但在战场上再见的时候,你可能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我已经向真主发过了誓,在这场战争中,我不会饶恕任何一个基督徒,除了你们的国王。”
“那么就战吧,”塞萨尔回答说。
“为了金子,女人,土地而发生的战争数不胜数,而我们有比这些更为崇高的目标,那就是我们的信仰。我们在这里为天主而战,每一滴鲜血,每一块骨肉,每一条生命都是对他的赞誉和奉献。
我们心甘情愿,绝不会因此感到恐惧。
而且在战场上,头枕着盾牌,身上覆盖着盔甲,在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中死去,未尝不是骑士们的夙愿,而我相信我们所尊奉的天主,绝对不会让我们的灵魂落入地狱中,他必然将我们搭救出来,如同他的儿子在一千年前所做过的那样。”
伊本冷笑了一声,“看来我们都有着相同的想法,很好,基督徒,那么你还有什么要求吗?这是你最后的机会,在你踏出大马士革的城门之前。”
“城内还有多少基督徒?”
“还有两千三百六十七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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