秤砣——这里面可是九卡车货的全款,真金白银堆出来的。
他这松鹤楼看着红火,真要出点岔子,把铺子抵出去都不够填窟窿的。
就在他指尖快把桌面敲出坑时,楼下忽然传来伙计惊喜的吆喝:“余队长回来啦!”
余大贵“腾”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何新梁也跟着起身,两人快步走到窗边,正看见余海仓和何赢一前一后走进店门。
两人热络地说着什么,看上去很是和谐。
进了雅间,余海仓先冲何新梁拱了拱手,声音洪亮:“师伯,幸不辱命,所有物资全部平安送达仓库,点数核对过,一件不少。”
何新梁目光落在儿子身上,何赢默契地点了点头。
“好,好!”何新梁这才彻底松了劲,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他把一直放在脚边的樟木箱子提上桌,“咔嗒”一声打开锁扣,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金条,“这是之前说好的,九车物资的货款,连带着那五十块手表的钱,一分不少。贤侄你清点一下。”
余海仓也不推辞,拉过箱子就仔细点验起来,末了合上箱盖,干脆道:“数目没错。”
余大贵连忙张罗:“既然事儿成了,必须得喝两杯!我这就让后厨备菜,松鼠鳜鱼、响油鳝糊,都是咱们松鹤楼的招牌!”
何新梁却摆了摆手,脸上还带着笑,语气却很坚决:“喝酒就算了,家里还有事等着回去安排。”
他心里暗忖,跟余大贵这老伙计对着坐了一天,该说的话早说完了,再待下去怕是要大眼瞪小眼找不着话,还不如早点撤。
“师伯这就见外了不是?”余海仓挑眉,“第一次合作这么顺利,怎么也得庆祝庆祝。”
“真不用,”何新梁拍了拍他的胳膊,又冲余大贵拱了拱手,“师弟,改日我做东,咱们再好好喝一场。”
余大贵见他态度坚决,也不好再留,只得应着:“那行,我送送您。”
跑了一天的余海仓也不强求,跟着客气地送出门。
何赢早已把停在巷口的福特车开了过来,他拉开车门,何新梁弯腰坐进去,刚松了口气,就听见儿子关上车门时问:“爹,累坏了吧?”
“还好。”何新梁靠在真皮座椅上,揉了揉眉心,“路上都顺利?”
何赢发动车子,他打了把方向盘转出巷口,“顺利得很。
青浦那边接货的是游击队的赵队长,带着十几个同志,伪装成了搬运工,把货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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