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烟,指尖夹着的烟卷明灭间,耳廓微微动了动。“顺风耳”异能如细密的蛛网悄然铺开,声波穿过砖墙、木门,甚至窗棂上糊着的棉纸,将周遭动静一一收进脑海。
只听见安全屋里坐着两位熟人——老张和林医生,两人正坐在八仙桌前小声交谈着。
李海波吐了个烟圈,嘴角勾起抹了然的弧度。林医生深夜在此,多半是为了前天在宪兵司令部外匆匆一别的事。他碾灭烟蒂,将自行车往墙根一靠。
自然地走上前去,三长两短的叩门声敲在斑驳的木门上,里面传来老张刻意压低的回应:“谁啊?打烊了。”
“是我啊老张,我来取前几天订做的锡壶。”李海波答得自然,指尖在门环上轻轻摩挲。
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老张的脸在阴影里露出来,眼里的光闪了闪:“可算来了,林医生在里面正等着呢。”
跨进门的瞬间,煤油灯的气味扑面而来。
李海波反手带上门,门闩落下的轻响刚过,就见林医生从八仙桌旁站起身。
“组长,您可算来了。”林医生的声音压得极低,尾音里却藏着难掩的急切,“前天在宪兵司令部外那匆匆一瞥,您记得吧?当时门岗旁边围着群看热闹的,我实在没敢跟您搭话。”
李海波接过老张递来的凉茶,他呷了口茶,抬眼看向林医生:“你那天也在司令部外?是去赎人的?赎的是咱们组织里的同志?”
“可不是嘛。”老张在一旁接过话头,掏出一包烟散了一圈,“是上海市委那边的几位同志,去年冬天被抓进去的。”
他顿了顿,声音沉了沉,“听说在牢里受了不少罪,老虎凳、辣椒水都过了遍,硬是没松口,身份至今没暴露,一直按‘嫌疑犯’关着。”
“前几天突然有个年轻男人找上门,说能把人从宪兵司令部捞出来,要价不低。”老张继续说道,眉头拧成个疙瘩,“当时市委的同志谁都不信——那地方是阎王殿,进去的人十有八九横着出来,哪有花钱赎人的道理?
可眼睁睁看着同志们在里面遭罪,又实在没法子,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咬牙凑了笔钱给他。”
他往林医生那边偏了偏头:“组织上担心同志们身子骨垮了,特意让林医生跟着去接人,好当场处理伤口。没想到……”
老张咂了下嘴,语气里带着点难以置信的庆幸,“那小伙还真有本事,前天愣是把人给领出来了,听说一起赎出来的有十好几个。”
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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