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院墙荡开,将那冲霄的光与声息轻轻一收,再慢慢压下。
院外依旧山风寂寂,虫声如常,仿佛方才那通天动静,不过是院里几人心头的一场错觉。
气息渐渐敛去,天地又归清静。
“吱呀”一声,产房的门开了。
姜钦怀里抱着个襁褓,脚步还有些虚浮,脸上却是掩不住的激动与恍惚。
两位老者几乎同时凑上前去。
襁褓里的婴儿,小脸皱巴巴,双眼紧闭,睡得极沉。
只是眉心处,有个淡淡的日轮印记,色泽浅金,不细看几乎难辨。
除此之外,倒也寻常,看不出什么太大异象。
可即便如此,两位老头子已是乐得合不拢嘴,轮流抱着,稀罕得怎么都看不够。
姜义细细端详了一番,这才把目光转向自家孙儿,笑问:
“瞧这精神头,是个好小子。想好叫什么名儿了么?”
姜钦面上难掩激动,说话倒还算镇定:
“咱家第四辈的娃儿,都从‘水’字起名。这孩子落地时,天有异象,煌煌如朝阳升沧海……便取个“朝”字,唤作‘姜潮’,阿爷意下如何?”
说起方才那桩异象,他倒是神情坦然,只当是一桩寻常喜事。
想来早从老桂或桂宁口中得了几句分说,心底也就笃定了。
姜义听了,口中细细念叨:“姜潮……姜潮……”
眼角的笑纹渐深,忽地一拍大腿:
“好名字!潮者,水之盛也。配上这生来的气象,日升沧海,好!好得很!”
话音一落,忍不住朗声大笑。
一旁的老桂也抚掌相和,那爽朗的笑声冲散院中清寂,满满都是喜气。
两位曾祖辈过了过眼瘾,姜钦便又小心将襁褓收回怀里,要往山下的水神庙去。
他那在城隍庙当差的老爹,如今道行还浅,离不得供奉牌位的一亩三分地,此刻怕是早就心急火燎。
姜义自是随即跟上,指尖一捻,渡出一缕温润的阴阳气,如轻烟般将襁褓裹住。
隔绝了山风野气,免得惊扰了这初生的细小身子骨。
爷孙二人一路行去,到了水神庙,果然见姜亮那道神魂凝成的虚影,早在庙门口踱来踱去。
一见人来,立刻迎上前,目光径直落在襁褓上,凑得极近。
细细打量那张皱巴巴的小脸,眼神里满是掩不住的欢喜与稀罕。
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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